“你說話非得那麼難聽嗎?”魏天星帶著幾位老者走進了房間,他頭發和胡子已經全白,整個人精神矍鑠,聲如洪鍾,“你身體裏畢竟流著我們魏家的血,就算我們之間有天大的誤會,你生在魏家,養在魏家,死了也是我們魏家的鬼!”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魏天星:“你高興就好。”
魏天星從未被人這樣冒犯過,喝斥道:“真是目無尊長!”
我輕蔑的笑了:“我自然是不把你放在眼裏,把你供在心裏麵呢!”
魏天星吹胡子瞪眼:“你這是咒我去死,好好好,也不知道我們魏家造了什麼孽,出了你這麼個東西。張老頭,你也別來看著這丫頭了,這麼個無法無天的丫頭怎麼可能是道門的救世主,不是那預言錯了,就是那綠色靈紋說的根本不是她。”
張家老爺子嗬嗬笑道:“老夥計,你這麼大的火氣做什麼?小小還是個孩子,你別跟她一般計較,魏家祖上是和龍紋上仙結的姻親,龍紋上仙的本體就是龍紋巨樹,那天我們不是也看到小小身上的樹紋,那就是龍紋樹無疑呀,你別和小小置氣,說些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魏天星神色複雜的看著我,眼中的怒火從最開始的如岩漿般翻滾,翻到最後竟然熄滅了。他一句話憋了半天:“魏小小,你好生養身體,需要什麼就跟魏禱和魏斂說,今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魏天星甩了甩袖子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了,張老爺子和一個白胡子快要垂到地上的和尚沒有跟著魏天星離開,反而殷勤的湊到了我床邊。
張老爺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我:“小侄女啊,你身上那綠色樹紋你還能不能把它再次給弄出來?”
“不能,我靈力透支了,而且那天是我第一次發生了那樣的變化,我也不知道那些綠紋是怎樣冒出來的。”
張老爺子失落無比的說道:“那真是可惜。下次你在出現龍紋樹的形態,你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通知你做什麼?”
“拍照啊。”
“留念?那還是算了吧。”
“小姑娘你想什麼呢?我這麼大的年紀對你這樣的小姑娘可沒什麼興趣,我拍照下來是想研究一下。”
“研究照片做什麼?不如直接研究我。”
張老爺子雙眼更亮了:“你真的這樣子想嗎?我沒想到小侄女你的思想覺悟這麼高!”
白胡子老和尚雙手合十:“阿彌陀佛。”
我冷笑:“我當然是說著玩的。”
“阿彌陀佛。”
一聲響亮的佛號將我們的注意力引到了白胡子和尚身上,白胡子和尚目光如炬,單刀直入:“你為什麼要把驅魔佛塔毀壞了?”
“佛塔不是我毀壞的,我還沒有那個本事。”
“我佛門聖物說到底還是因為你毀壞的,你有什麼話說嗎?”
“你都給我定罪了,還要我說什麼?”
“小施主,你身上戾氣太重了,不利於修行。佛塔壞了,老衲心中惋惜,不過事已發生,譴責任何人都沒有意義,萬事有它的緣法,萬物有它的命運,我隻是希望小施主能念在驅魔佛塔護了你半生的份上,佛門若是有事,還望小施主鼎力相助。”
我自己這個吸鬼體質,若沒有驅魔佛塔對厲鬼惡鬼的鎮壓,怕也活不到今日。存在了上上千年的佛門至寶之一,如今因為我變成一處廢墟,我心裏十分愧疚。
我對白胡子老和尚說道:“師傅,你放心,日後佛門有需要我的地方,隻管差人來與我說一聲,上刀山,下火海,魏小小在所不辭。”
“是個懂事,知恩圖報的。”白胡子老和尚麵目慈悲,他將手中一隻握著的念珠套在了我的手腕上:“這一串開了光的念珠手串跟在我身邊也有三十餘載了,小小,我觀你印堂隱隱發黑,希望這手串在你養病期間能帶你避開諸邪,帶來好運。”
我心中微暖,哪怕我知道大胡子和尚今日做這些事,是在向我討一個人情,為佛門謀以後,但我心中舒坦極了,這老和尚看著目下無塵,不染塵埃的模樣,倒是比魏天星還會做人。
張家老爺子震驚的看了眼白胡子和尚:“梵音,你這是公開賄賂小侄女,我不幹,你這是犯規。”
我有些驚訝,當今世上最大的佛寺便是梵音寺,梵音這個稱號是梵音寺每一屆住持的共同稱號,能當上梵音寺住持的和尚佛根自是不用說,佛法修為也是深不可測,要知道梵音寺的住持就是梵音寺的精神支柱,梵音是天下鍾比丘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