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洛蘭緊張地看了看皇後，覺得這個姨母皇後果然和她剛才猜測的一樣，美則美矣，隻不過是個病西施。
伺候皇後的宮人好像已經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個個麵不改色，一個侍女不知從什麼地方拿出一塊金色絹帕遞到皇後手邊，另一個侍女則熟練地站到皇後身後為其撫背，還有幾個忙而不亂地跑出去取藥。
一旁的霍悠揚擰著眉毛顯得十分擔心。想想也是，皇後畢竟是他的親姨娘，跟他可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小太子樊林曦也被嚇得不輕，帶著哭腔一個勁兒地喊“母後”。
過了一會兒，皇後終於止住咳嗽，旁邊的侍女立即遞上一碗濃黑的聞起來味道就很苦的藥汁。她皺著眉一點一點地喝進去，終於大大地喘上了一口氣。
見她好轉，屋裏的一眾人等皆都放下心來。為了不讓曦兒害怕，皇後吩咐何公公先將小太子帶回東宮。
“皇後娘娘，不需要傳個太醫來請脈麼？”等曦兒走遠了，烏洛蘭忍不住問道。
從剛才的情形來看，皇後的病似乎由來已久，而且會經常發作，是以宮內會經常備著熬好的藥。隻是她不方便直接問皇後到底有何病症，隻好側麵打探。
“哦，不妨事，本宮這是宿疾，太醫早都看過了，這方子也是常年照著吃的。”皇後溫和地看了烏洛蘭一眼。
許是由於剛才咳嗽的原因，此時皇後的臉色竟變得紅潤起來，與剛才麵無血色時相比更顯嬌美。
烏洛蘭心中暗歎，美人就是美人，霍悠揚說她已經三十五歲，可她這個樣子到比那些二十幾歲的新婦還要年輕幾分。
可惜，美人福薄，偏攤上了一個病身子！
“皇後娘娘，這病可來得凶麼？常年服藥身子可是見好麼？”她十分同情地問道。
“凶到不凶，隻是有些折騰人罷了。”說著，皇後歎了一口氣，“邪在肺經，始於上焦，上焦……於心，本宮知道，這病……怕是醫不好了。”
這幾句話烏洛蘭沒太聽明白，扭頭看向霍悠揚，顯然他是聽懂了，隻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眉頭緊擰在一起，如墨的眼眸深邃異常。
她有一種直覺，皇後的病似乎並不像看到的那樣簡單。
“姨娘，皇上……”大概是真的很擔心自己的姨娘，霍悠揚居然忘了稱呼皇後娘娘的規矩，直接開口說道。
沒等他把話說完，皇後一揮手打斷了他，“揚兒，不說這個了。今天你來看姨娘，姨娘很高興。今後，你要好好孝順你的母親。蘭蘭是個好姑娘，你也要好好待她，知道嗎？”
“是，揚兒明白，請姨娘放心。”霍悠揚恭敬地答道。
“你娘親是個有福的人，有你這樣的好兒子。”皇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繼而又有些憂傷地說道：“姨娘就沒那麼好命了，蕭兒和曦兒都還小，以後你要多照顧他們。”
“放心吧姨娘，隻要揚兒在一天，就絕對不會讓蕭兒和曦兒受苦。”這次霍悠揚像發誓一樣答得斬釘截鐵。
烏洛蘭站在一旁靜靜聽兩個人說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