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早上,烏洛蘭宿醉未醒,霍悠揚一個人去給娘親問安,因著頭一天烏洛蘭確實身體不舒服,老夫人到也沒說什麼。從老夫人住的地方出來,他便去向舅父道別。
這一天,林墨要打道回府了,臨行前,他和霍悠揚多說了幾句。他告訴霍悠揚,金察的特使不日將進京麵聖,至於金察人此行的目的,暫時還不清楚,希望霍悠揚對這件事多多留心。
“舅父可知汗王派了誰來?”甫一聽見這個消息,霍悠揚暗暗吃了一驚,剛剛和親沒多久,金察果然要有新的動作了。
“據說是金察的三王子,還不確切。”林墨道。
“就是那個被人稱讚年輕有為的薩爾察多?”霍悠揚眉頭皺了一皺,旋即輕笑,“也許會很有意思。”
林墨沒理會霍悠揚的反應,看了他一眼,轉移話題道:“你的媳婦身體很差,為什麼會這樣?”
霍悠揚收斂了笑容,艱澀道:“這個說來話長,總之,是被我害的。”
林墨擺了擺手,“我不想聽廢話,隻想問你,真的願意為了一個連孩子都生不了的女人搭上一切麼?”
“……在所不惜。”林墨的話如一根尖刺紮得霍悠揚的心生疼,他強忍著痛平靜答道,如潭水般深邃的目光沉穩而堅毅。
林墨不再說話,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送走舅父,霍悠揚直接回到桃源居,見烏洛蘭還沒有醒,也不忍心叫她,索性找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日上三竿時,烏洛蘭捂著腦袋如一隻烏龜般從被窩裏爬了出來。她隻記得,自己一邊在看煙花一邊在喝酒,至於後來怎麼回來的全然忘記了。
嗯,酒是好酒,就是後勁太足!她打了個哈欠,望著霍悠揚抱歉地笑了笑,“昨天是你將我帶回來的?”
霍悠揚笑著翻了一頁書,反問她:“不然你以為呢?”
也是,她懊惱地捶了一下腦袋,覺得自己的這個問題問得真白癡,除了霍大將軍,還有其他意外出現的可能嗎?!
“那個,我喝醉之後,有沒有說什麼?”
“沒有。”霍悠揚答得簡潔而幹脆。
沒有?烏洛蘭深覺奇怪,明明記得昨天好象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但說了什麼,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了。不過,看樣子她應該沒說什麼傻話,不然的話,早就被霍大將軍嘲笑了。
“不信?”霍悠揚勾起一邊嘴角,徑直走了過來,“還是,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沒有沒有,嗬,嗬……”她趕緊否認,咧著嘴傻笑了兩聲,“那個,今天我起晚了,婆婆沒說什麼吧?”
見霍悠揚搖頭,她趕緊又問道:“沒有耽誤走親訪友吧?”
“我說過要去走親訪友麼?”霍悠揚挑了挑眉毛。
“不是過年的時候都要走親訪友的麼?”
“我沒有親友要訪。”
“咳……咳,沒有麼?”一句話差點將她噎了一個跟頭。想不到,轉移話題轉移得這麼……失敗!“皇後娘娘不要去看看麼?”
“你呀!”霍悠揚無可奈何地笑了,拿手中的書輕砸了一下她的腦門,“正月十五上元節,宮裏要舉辦賞燈會,到時候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