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洛蘭勉為其難地應了下來,皇後喜出望外,急忙命身邊一個沉穩的宮女,取了進出宮門的令牌,引著烏洛蘭去毗鄰皇宮的上林苑。金察三王子薩爾察多今天應邀前來賞燈,隻因時辰尚早,被臨時安排在那裏歇息。
烏洛蘭在宮女的帶領下,出了玉藻宮一路向東行,彎彎繞繞過了幾道角門,不多時便來到東華門。因為有皇後的令牌,守衛並未多問便順利放行。
出得宮城高高的城門,是一條丈餘寬的小路。這個時候,路上一個人影兒都沒有,空空地透出一股清冷蕭索之意。隔著小路,斜斜地便能望見對麵上林苑的一方暗紅色角門。門不算高大,兩扇對開,門板上無釘無鉚,隻飾了兩個眥目長齒的青銅椒圖門環,更平添了幾分肅穆。
烏洛蘭深吸一口氣,緊隨著引路的宮女向角門走去。這上林苑也算是一處小型的皇家園林,如無特許,等閑人等是絕對不可以入內的。此時小門邊,一個守衛都沒有。到不是禦林軍不盡忠職守,隻因這方圓幾裏之內皆屬皇城範圍,早被禦林軍圍得嚴嚴實實,如無通行令牌,是斷斷不可能來到這裏的,所以上林苑這一方小門便沒有再加守衛。
宮女抬手輕輕推了推門板,“吱呀”一聲門分兩邊,宮女先往裏看了看,隨即回頭衝烏洛蘭點了點頭,示意她可以進去了。院內,受突然闖入的人聲的驚動,一隻棲居在門邊樹上的寒鴉“嘎嘎”怪叫幾聲,從老樹上直飛衝天,帶動枯枝上的積雪簇簇落下,紛紛撒在剛剛進門的烏洛蘭身上。
掃掃肩頭的雪,烏洛蘭抬眼打量起院中的景象。不知從何時開始,天空已轉為一片陰霾,空氣中薄薄地起了一層雪霧,透過蒙蒙霧氣,不遠處一大片梅林映入眼簾。時值上元,這苑中梅花開得正盛,紅、粉、黃、白風姿各異,在皚皚白雪的映襯下,更顯得清雅無邊。梅林盡頭有一片飛簷鬥拱的建築,由於離得稍遠,所以看不太真切。
烏洛蘭皺起眉頭,按下隨著院中縷縷暗香不住起伏的心緒,顧不上欣賞雪下梅枝的優美,直直向著遠處建築居所走去。
“站住!”未及走到跟前,便有兩個手執腰刀的壯漢將她喝住,操著金察語問道,“來者何人?”
“煩請通傳三王子,烏洛蘭求見。”烏洛蘭也以金察語回答。
聽到金察語的回答,兩個守衛稍愣了一下,隨即不客氣地道:“王子在休息,任何人都不見!”
“呃……”烏洛蘭沒料到被拒絕得這麼幹脆,“煩請通傳,我真的有要事求見三王子。”
“不見,王子有吩咐,任何人都不見。”
“煩請二位,就說是烏洛蘭來見。”烏洛蘭耐著性子繼續求道。
“你是聽不明白話嗎?管你什麼人,一概不見!快走吧!快走!”兩個侍衛顯然沒有耐心,其中一個直接舉著腰刀趕起人來。
“你們……”烏洛蘭一時氣結,但還是隱忍著沒有發作,“煩請二位幫忙通傳一下,烏洛蘭真的有要事求見三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