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能夠下床後,離曜就開始執行司淩雪的要求開始種花。滅世黑蓮不是尋常的蓮花,它是諸神時代魔神的造物,蘊含了魔神的法則力量。諸神隕落後,天道將他們的造物全部封印了起來,直到製裁之神出現才給了它們重見天日的機會。
金色巨眼給了司淩雪三顆滅世黑蓮的蓮子,司淩雪對於黑蓮蓮子並無好感,黑蓮蓮子又恰好對離曜有著莫名的喜歡,她便隨手將最小的那顆蓮子給了離曜。滅世黑蓮的生長無需水土,任何黑暗的力量都可以成為它們的養料,都可以促使它們成長。
離曜沒有任何種植花草的經驗,隻能摸索著照料著這顆蓮子。他參考了星落照料花草的法子,用對待普通靈草的方法照料著滅世黑蓮。星落自從星耀那裏得知離曜的命運是黑暗後,對離曜也是愛答不理的。但她喜歡花草,實在看不慣離曜那粗笨的手法,好幾次忍不住大罵,上手幫助離曜。離曜倒是好脾氣,一聲不吭,聽從了星落的建議為蓮子營造出最好的生長環境。
隻是……司淩雪默默地關注著離曜的種植過程,暗自為滅世黑蓮的成長感到擔憂。滅世黑蓮本來是很好養活的,隻要有足夠的力量支持,它自己就可以發芽開花乃至結果。冰雪神殿內的水土雖說是極好的,但卻僅僅適用於魂界內大部分的花草,對於滅世黑蓮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這也難怪,大多數花草都喜歡陽光雨露,可滅世黑蓮卻極為討厭陽光,厭惡光明。滅世黑蓮好不容易冒出芽來,卻迎來厭惡的陽光,整個蓮生都快崩潰了!這個混賬到底會不會養黑蓮呀!這簡直就是在折磨蓮子呀!
司淩雪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剩下的兩顆蓮子,眉頭一蹙,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冰雪神殿內其實是很冷清的。偌大的宮殿裏隻有星河星落星耀三位負責照料,司淩雪長年幽居,甚至動不動就會閉關修煉,卜夢作為她的力量分身也是隨同自己的主人一起閉關的。冷清,是冰雪神殿的真實寫照。
自那天之後,離曜便再也沒見過司淩雪,滅世黑蓮發芽後生長似乎停止了一般,遲遲不肯再長。離曜心中擔憂,麵上卻依舊無波無瀾的,精心地照顧著滅世黑蓮。
這日他把滅世黑蓮放在台階上,讓它充分照射到陽光,自己則去泉水之源打水去了。他剛走沒多久,空間猛然破碎,有著夢幻翅膀的卜夢從破碎的空間中飛出,複雜地看著懨懨的滅世黑蓮的小幼苗。
“小蓮子,你真可憐。”卜夢唏噓道,飛到小幼苗麵前。它知道滅世黑蓮的幼苗聽得懂它的話。小幼苗輕輕搖動了枝葉,暗自搓了一把眼淚。
卜夢有著司淩雪的血統,對於黑暗也不是特別地厭惡。它今天是趁著司淩雪午休偷溜出來的。卜夢雖然活了上千年,但心智還同兒童無異。它對於諸神時代的造物滅世黑蓮興趣濃濃,隻是可惜司淩雪似乎並不打算自己種植絕了卜夢的小心思。
它看著蔫不拉幾的小幼苗,撇了撇嘴,變幻出了一個比它還要大的玉瓶,放到了花盆的邊上,自己則率性地坐在了旁邊。
“這是我瞞著主人從陰間帶回來的黃泉水,你。”它頓了頓,迷惑地看著小幼苗,“你用得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