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殷可可蜷縮在海邊的小旅館裏，酣睡得不知身在何處。青晏獨自來到海邊，運用術法幸運地探知到海麵上有兩隻鮫人出現，便將仙人特有的龍吟之音傳到海麵上，引著兩個鮫人一路遊到了岸邊。
“東海泊羅海域巡海使梵乙見過帝仙。“
年長的鮫人躬身道。
年輕的鮫人便學著他的模樣道，“東海泊羅海域巡海使五六見過帝仙。”
青晏示意兩人不必拘禮。繼而說，“本帝仙此番喚你二位過來，是有一些事情想問問二位。“
梵乙立刻表了忠心，“帝仙盡管開口，我必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青晏點點頭，他對於鮫人一族的忠誠是有所了解的，幾萬年以前他就親自見識到了。鮫人一族可不像人類，幾萬年前的恩德都會叫子孫銘記不忘。人類呢，但凡長了點本事就自以為是，連供奉仙族的廟堂都敢放火燒了，想起來青晏便替飄渺間幫助過人類的諸仙們感到不值。
“我本生於漂渺間，數萬年前曾墜入大海，後幾經輾轉來到人界，如今已無法獲悉縹渺間在何處，此番是想打聽一下海之界在何處。“
“莫非，帝仙是想重回縹渺間?“梵乙問。
“不錯。”雖然縹渺間不比人界和大海寬廣，但卻是目前仙族的聚居之地，那裏有他的子民。呆在玉鐲內數萬年修養，雖然清閑安逸，卻青晏一直知道這並不是長久之計。他，終究，還是得回去。
瞧著眼前這位年長的巡海鮫人，應該活了有萬年以上，再加上常年巡海，在海上漂泊時積累了較多經驗。他應該知道些什麼。青晏暗自思付。
事實證明青晏是對的。
“今天您可算碰上的是我，要是換了別的巡海人，別說能聽懂您什麼意思，就連您的身份都不一定認可。“梵乙沒有賣弄或者討好的意思。現在泊羅海域的這一代巡海人裏，多是跟五六一般年紀的小年輕，別說東海一帶他們熟不熟悉，就連自己負責的小小泊羅海域都不一定十分清楚。梵乙是從結婚那會便開始巡海的，東西南北四大海他都去過，如今年事已高，東海的鮫人頭領認為他不在適合繼續巡海，便安排他到下屬的泊羅海域來教導新人。像今晚這樣帶著新人出來現場教學的，一月僅有一兩次而已。如今能夠相遇也算是有些巧合和幸運。
“帝仙，縹渺間在天空，陸地和海水交界處，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見青晏點頭，梵乙繼續說道，“可您該知道，如今陸地和海域交疊，陸地的界限早在幾萬年前被海水覆蓋完全，它的界限已沒有任何意義。您要尋到縹渺間，就隻能去找海水和天空的交界，看那裏有木有去往縹渺間的通道。“
青晏知道梵乙說得沒錯，眼下最好的也是最後的方法便是找海天之界。他心中暗暗感慨此番來到海邊，總算是沒有白來。以前他也來過海邊試圖找鮫人，盡管有所收獲，卻多是沒見過世麵的普通貨色，沒有一個像梵乙這樣腦袋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