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監斬,怕是要成為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了。
深吸一口氣,有些艱難的出聲,道:“來、來人啊,收拾好法場,回宮複命。”
說完這話,他一刻都在這裏待不下去,急急忙忙的轉身就走。
一脫離眾人的視線,監斬官便躲在角落吐了個昏天地暗。
而與他有同樣症狀的人還不老少。
這一場殺頭,怕是要成為許多人的心理陰影了。
看完全程的左承悅淡漠的回頭,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走吧。”
一行人,抬著轎子晃晃悠悠的離開,周圍遇見他們的人盡皆退避三舍,目光都不敢直視他們。
老丞相用滿門抄斬的代價給他們做了前車之鑒,惹誰都不能惹陸辰星。
以後但凡有點腦子的,怕是都不敢和陸辰星對著幹了。
就算是有人心懷不軌,那在動手之前怕是也不得不百般衡量,想想自己會不會落得和老丞相一般的下場了。
三朝元老都栽了,你要是想對付陸辰星,怕是要比三朝元老更牛逼才行。
一行人各自離開,為這件事畫上了一個句號。
當夜,一場大雨傾盆,將那斬首台上的鮮血衝洗的幹幹淨淨,空氣中的血腥味也消失無蹤,一切都好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若沒人提起,誰敢想象,那監斬台上在這場大雨之前曾經血流滿地?
————
封寒回到陸府之後,第一件事便是洗澡。
之前去了那許多人多的地方,讓他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沾滿了塵土和各路人馬的口水。
還有,距離監斬台那麼近,他都覺得那肮髒的血液順著空氣飄到了自己的身上。
光是想一想,封寒都覺得自己快瘋了。
他幾乎是走到房門前便開始脫衣服,脫一件仍一件,被他扔掉的衣裳自動化為齏粉消失在空氣中。
等到陸嫿跟著進去的時候,封寒已經把自己給扒光了,弄了個浴桶,人正坐在霧氣繚繞的熱水裏用力的擦洗著自己的身子。
陸嫿:“……”
師傅的潔癖,似乎更嚴重了?
她看了看自己這一身衣裳,最後還是體貼的換了一件新衣裳這才朝著封寒走過去。
封寒看她過來,立馬直勾勾的看著她,低聲說:“嫿嫿,我受到了傷害。”
不知道怎麼回事,陸嫿竟是在那低低的語氣中聽出了幾分委屈的味道。
她不禁有些好笑,但是又心疼。
她走過去在浴桶邊站定,趴在浴桶上笑眯眯的看著封寒,問:“那要怎麼做,才能彌補師傅受到的傷害呢?”
封寒長長的歎了口氣,說:“嫿嫿,師傅現在很難受。”
陸嫿眯眼,“那要怎麼做,師傅才能不那麼難受?”
封寒定定的看著陸嫿的小臉,問:“讓你做什麼你都願意?”
封寒一賣慘她就心軟,封寒一賣萌她就找不著北。
此刻看封寒在霧氣中眨巴著眼睛語氣低低的問自己話,陸嫿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特別爽快的說:“可以可以,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