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項陸揚走出了客棧,在大街上開始閑逛,這一次隻有他自己,其他人都讓他打發出去玩了,畢竟大家都是年輕人,這一個月來,神經都繃得太緊了,也該好好讓他們放鬆放鬆了。
項陸揚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出來,是因為這正是人多的時候,走在息壤的街道,看著往來的人群,項陸揚心情十分的舒暢,因為從這些人的表情上來看,他們過的應該都還不錯。
在街上閑逛了一會,項陸揚並沒有碰到什麼特別的事,就在街邊隨便找了一間酒館坐了進去,這間酒館門臉不大,裏麵隻有五六張桌子,裏麵幹幹淨淨的,由於還沒有到飯點,所以裏麵並沒有人,隻有一個小夥計,在裏麵靠著桌子打瞌睡。
項陸揚一邊往裏走,一邊咳嗽了一聲,夥計見有客人上門,急忙起來招呼客人。
項陸揚在最角落的桌子坐下後,要了一壺酒,又點了幾個小菜,麵對著門口,一邊觀察過往人群,一邊悠然的喝著酒。
由於店裏隻有項陸揚一個客人,夥計將菜上齊後,就站在一邊跟項陸揚閑聊。
小夥計不到二十的年紀,看起來十分的機靈,見項陸揚的酒杯空了,急忙給他滿上,一邊倒酒一邊道:“聽客官您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您打什麼地方來啊。”
項陸揚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道:“我從京城來。”
小夥計一笑道:“京城可是個好地方,我隻聽說過,還沒去過呢。”
項陸揚道:“你還年輕,早晚會有機會的。”
小夥計道:“聽說我們新來的知州也是京城人,他叫項陸揚,你認識他不?”
項陸揚一笑道:“不認識。”
小夥計道:“你們都是京城人,怎麼能不認識他呢。”
項陸揚道:“京城有十多萬人,我怎麼可能都認識呢,在說了,我一個平頭百姓,跟本就沒機會接觸到那些當官的。”
小夥計道:“也是,別說是京城了,就是這小小的登州,當官的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都接觸不上。”
項陸揚道:“這個地方應該容易些吧,畢竟就這麼點的地方,沒事升堂問案什麼的,你去看看,多看幾次不就接觸上了。”
小夥計道:“那有那麼容易啊,這登州府,三年換了五任知州,沒有一個能幹長的,洲衙已經快兩年沒人升堂問案了。”
項陸揚道:“三年五任,你們這知州換的可夠勤的了。”
小夥計道:“誰說不是呢,三年前第一任知州上任第一天,有人攔轎喊冤,新知州接下狀紙,回到洲衙後還沒等升堂問案,就被人在後堂給殺了。”
“第二任和第三任,都是上任不到三個月,就自己主動辭官了,第四任做的最長,做一一年多,最後在出海釣魚的時候,掉水裏淹死了。”
“第五任知州是第一任知州的弟弟,來到這第一件事就是查他哥哥的凶案,但是剛查出點眉目,就被巡撫大人給調走了。”
“現在大街上的賭場,都已經開盤了,都在賭,看這第六任知州是什麼下場,能在這做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