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深入陝西境內,兩個人見到的情景就越發的讓人難受,這裏的人,除了遭受天災外,還一直飽受人禍的困擾,由於到處都是揭竿而起的農民起義軍,所以兩人時常都會遇見一些小規模的戰鬥,不是起義軍與官軍之間的戰鬥,就是起義軍之間相互之間為了地盤而火拚。
又趕了一天的路,兩個人終於來到了安塞,來到安塞後,兩人所見的一切大有改觀,雖然這裏也遭受了旱災,但是這裏並沒有官吏橫征暴斂,所以民眾過的,要比其它地方相對好些,雖然相對好些,但是也隻是相較於陝西其它地方而言。
沒有費太多的周折,項陸揚和沈傲天就找到了高迎祥的家,他們來到高迎祥家的時候,那低矮破敗的小院,依舊搭著高大的靈棚,見此情景,項陸揚對沈傲天道:“這事有蹊蹺,一會看我眼神行事。”
沈傲天點了點頭,他也知道,今天這事有些不尋常,按理來說,從派人去給高碧瑩送信,到高碧瑩趕回這裏,最起碼在路上也要耽誤一個多月的時間,這麼大熱的天,人死了一個月還不下葬,這裏麵一定有原因。
看著院中攢動的人群,還有門口進出的賓客,項陸揚二人將馬栓到旁邊的樹下,就朝院中走了進去,由於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人前來吊唁,所以門口站崗的人,並沒有阻攔項陸揚二人。
來到棺槨前,項陸揚和沈傲天朝棺槨鞠了三個躬,然後就在院中找個涼快的角落,坐了下來。
落座後,沈傲天對項陸揚道:“我怎麼感覺,這裏沒有管事的人呢!”
項陸揚道:“這裏的確沒有管事的人,我估計此時這些管事的人,應該都聚在一起商議著什麼吧。”
沈傲天道:“放著喪事不去處理,這些人有什麼事可商量的啊!”
項陸揚道:“可能是風俗不一樣吧,又或者是,他們就在商議如何處理這喪事。”
閑極無聊,項陸揚和沈傲天就走出小院,開始在這個不算大的小鎮上閑逛,雖然遭遇天災人禍,但是人還是要生活的,所以街上的小店也有開著門的。
項陸揚和沈傲天信步走進一家酒館,坐下後招呼老板上菜,隨便要了兩個下酒菜,一壺酒後,沈傲天就開始跟老板閑聊起來。
“你們這個酒館,怎麼連個夥計都沒有啊,我看這前前後後,怎麼就你們夫妻兩個在忙活啊?”沈傲天開口說道。
那老板道:“這年頭,養活這一家老小都不容易,那還能,在養起閑人了。”
沈傲天道:“我走了大半個陝西,我看就你們這的人,過的還算不錯,其它地方的人,都已經有外出逃荒的了。”
那老板歎了口氣道:“我們這也快了,高大爺死了,他手下的人就開始爭權奪勢,聽說昨天夜裏,高大爺的妹妹被人請回來了,現在正在後山兵營,跟各個頭領商議接下來該怎麼辦,如果商量通了還好辦,如果商量不通,我們這邊亂起來也是遲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