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董守業一聽杜畿的話,暗道:“沒想到這個杜畿果然不是蓋的,肚子裏果然有貨,果然是有幾把刷子,一眼就看出問題的關鍵了。”
曹魏在曆史上的屯田是其立國之本,但後來也曾出現過杜畿所說了田民稅負過重苦不堪言的情況。
董守業想到這裏,便開口解釋道:“此事尚且是我軍的一個機密,目前隻在牛輔將軍的河東郡實行,也是剛剛實行,有缺陷在所難免。至於你說的負擔太重的問題,現在還不存在。當初,白波軍戰敗,出路不過兩種,其一便是被殺,一了百了。另一種便是放其離去。這些人之所以起兵,便是無地可種,養活不了自己。回去之後無法存活,隻能是再次起兵作亂。如此當初豈不是白費了功夫,所以我當時建言讓牛將軍讓俘虜屯田。現在參與屯田的都是一些流民和一些戰敗的俘虜,雖然是負擔較重,但畢竟是一條活路。
杜畿聽完說道:“公子言之有理,是伯侯思慮不周。”
現在身處亂世,天下間的農民恐怕都會負擔較重,等到天下安定之時,自然會負擔減輕,與民休息。伯侯,你可知道,現在河東實行屯田的田稅是多少?”
杜畿想了想說道:“此事末將暫且不知,不過據末將了解,現在關東諸侯治下的農民田稅恐怕在四到五成左右,有的地方甚至遠遠不止,再加上一些苛捐雜稅,恐怕遠遠超過五成到六成。”
董守業笑了笑說道:“現在河東屯田的田稅是五成左右,罷黜一切雜稅,隻是需要在農閑之時,就近參與修築一些河堤水渠,以有利於來年的灌溉。”
杜畿:“原來如此,公子,此舉乃一德政啊,不妨向丞相建言,推行此事。”
董守業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此政剛剛在河東實行了一年,還沒有什麼太出色的成績,恐怕目前還不能說服父親,不能說服朝堂上的兗兗諸公。還得等一等,再取得一些成績的時候再向父親稟明此事,讓他安排說服朝堂,大規模推行。”
杜畿覺得自家公子言之有理,便說道:“如此也好。那就再等等看。”
董守業見杜畿不說話了,便轉向楊奉問道:“楊校尉,本公子有一件事想要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這時的楊奉倒是有點迷糊了,暗道:“最近一段時間公子一直把自己當成自己人啊,很多心腹大事在商議的時候,自己都在場,公子絲毫沒有防備自己,按理說公子不該突然跟自己見外啊?到底是什麼事兒呢?”楊奉撓了撓頭一點頭緒都沒有,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公子請講,末將知無不言。”
董守業看到楊奉的樣子,知道自己問的話有點莫名其妙了,於是又說道:“楊校尉,你不必緊張。其實本公子主要是想問一些關於白波軍內部的事情,怕你會不方便,不過你放心,你現在也算是本公子的心腹,本公子也不會問那些讓你出賣朋友的事兒,讓你難以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