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軫卻是第一個發言,說道:“公子,眼下我軍軍糧並不寬裕,即便是繳獲了不少孫堅軍中的物資,依然不會太多,若是留下這些俘虜,每天消耗的糧草都是一個重大的負擔,我軍恐怕難以承受,況且這些戰俘竟然敢起兵反對丞相,那豈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必須坑殺,以儆效尤。”胡軫這家夥的火氣好重,一說話就是喊打喊殺的,不過糧草的確是個問題。而且胡軫此戰由於左翼一直沒有打開局麵,再加上後來的自殺式攻擊,其部下損失了一千多起兵,心疼不已,感覺就跟從身上掉了塊肉似的。所以才會如此惱怒,力主坑殺戰俘。其實西涼軍將士總體來說是比較嗜殺的,但現在在董守業的麾下被董守業嚴格的軍紀束縛住不少,而且在董守業的引領下也開始漸漸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最起碼不會有濫殺無辜的情況發生。
旁邊杜畿聽到胡軫的話,卻是立刻站起身來,出言反對道:“公子,自古殺俘不詳,請公子三思啊!”杜畿的觀點代表著一般傳統儒家的觀點,仁者愛人,不應該妄造殺戮。從長遠的曆史發展來看,一般嗜殺的人都沒什麼好結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吧!
董守業聽完,反問道:“那依伯言之間,這四萬戰俘該當如何處理?”
杜畿答道:“啟稟公子,此戰我軍雖然大勝,但也是減員不少,各個將領的麾下都或多或少地出現了兵力不足的情況,公子可以讓各位將軍從戰俘之中挑選出一部分人來作為兵源,補充不足。這些戰俘大多是丟失了土地的農民,憨厚老實,正是理想的兵員。至於剩下的戰俘,可以就地遣散,任其自生自滅。”
張既出聲說道:“伯言之言雖然有可取之處,但張某並不讚同。以戰俘補充兵員,古往今來皆是如此,關於這一點,張某並無異議。可是張某也絕對不讚成將這些戰俘就地解散。這些戰俘隨孫堅起兵,經曆了近半年的軍事訓練,關於孫堅的練兵能力在這裏不複多言,通過本次大戰大家也是有所了解。這些人若是被就地解散之後,難免會被其他諸侯收編,甚至有可能會重新回到孫堅的麾下。到時候,再度聚集成軍,依舊可以對我軍產生巨大威脅,不可不防。至於如何安置,還望公子恕罪,張某還未想到。”
董守業出聲說道:“文才將軍,殺俘之事略有不妥,不要再提。不過文才將軍的擔憂也有道理,本公子會仔細考慮的。“說完看了看胡軫,又轉而對杜畿與張既說道:“伯言,德容二位都是言之有理,在本公子看來,收編戰俘補充軍隊的損失,此舉是可行的,各位將軍、校尉可以根據此戰的損失情況挑選一部分戰俘來補充。至於剩下的戰俘,本公子暫時不會放了他們,至於最後到底是如何處置,還容本公子仔細地想一想。”
有的人說一個好領導絕對是一個和稀泥的高手,之前董守業並不認可這句話,現在董守業自己做了領導,統領了好幾萬的人馬,董守業才切切實實地感覺到和稀泥的關鍵作用,在一個團隊裏毫無疑問會出現來自四麵八方的人,有著不一樣的文化程度,不一樣的思想,不一樣的價值觀,作為領導者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思想都統一起來,這時候就需要和稀泥了,因為把稀泥和好可以最大限度地安撫手下的人,最終發揮出手下人的能量形成一個有力的團隊來通力協作地完成一件事或者是一項浩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