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陽鎮的房子基本上是四合院式,可是整體布局有點西班牙式——鎮子中心有個大型廣場,平常用來曬穀、晾東西,舉行各種慶典和信息的發布,緊急時刻則用來點兵點將。圍繞廣場的一圈是各種商鋪,當然,這些商鋪都屬於仙師或者仙師門下。
所謂“苛政猛於虎”也在揭陽鎮上表現得很明顯——這裏雖然危險,雖然謀生很難,但因為沒有官府,平常隻需應付守護仙師就成,所以沒有那麼多的苛捐雜稅,沒有那麼多的行政命令,因此環境雖然危險,渴望遷居於此的老百姓卻前仆後繼。
這裏每間房子都住滿了人,而鎮的建築布局又事關整個鎮子的防禦網,因此,即使有了空地也不能用來修建民居……在這種情況下,似乎分出來的雲老三一家,唯一解決住所的辦法是:住到鎮外去——也難怪雲太衝剛才用“趕出雲家”作為威脅。
雲朵嫌棄的看了一眼雲老三:“爹,就這點事,你……”
算了,雲朵不雲老三了。
雲老三自到大,生活在“父母什麼他做什麼”的情況下,從沒有自己做主過。突然之間,讓他過一種“父母不吩咐。所有事必須自己做”的生活,他有點惶恐了。
“二姐,這事你來辦,你平常鎮上有什麼熟人或者玩伴,跟她們打聽一下,誰家有空房子,咱們付租金。隻要幾間偏房就行,告訴他們,租金我來付。隻要她們要的租金不太出格,你隻管答應下來。”
想了想,雲朵又補充:“大姐回家,恐怕拿不回什麼東西,盡管咱家隻剩下不值錢的破爛,但爺爺奶奶刁慣了刁難,不刁難咱家他們該不知道如何相處,所以,大姐必定會空手而回的。
這也沒什麼,二姐你去商鋪賒借一些鍋碗瓢盆等日常用品,還有糧食什麼的,我在羅仙師府上存了點錢財,我馬上拿給你。告訴他們,不夠的,由我回來付賬。
嗯,二姐你再找相熟的玩伴一下,告訴她們:羅仙師已經給我路引(身份牌)了,我準備這次打獵回來,就去附近縣城轉轉,把存下的私貨變賣,誰家也需要變賣私貨,我可以一起帶去……這話私下裏,二姐,懂嗎?”
二丫嘿嘿偷笑,低低的:“哎呀,這……太好了。去城裏賣東西,價格定是比鎮上高,據要高得多。咱弟弟有了路引,以後咱家的日子,嘿嘿嘿嘿……沒有田地怕什麼,沒有采集區怕什麼,咱家的好日子在後頭囁。”
稍停,二丫樂不可支的:“這個,弟弟,你這身板,每次能帶多少貨……呀,這個且不,我該怎麼與熟人遞話,嘿嘿,鎮上誰家沒積存些私貨,咱們收誰的貨不收誰的貨,如何拒絕?”
這種煩惱是幸福的煩惱,但願這種煩惱更多一點。
雲朵不解釋,更何況他時間也不多了,於是他趕緊揮手告別了家人,蒙頭鑽進羅仙師府。
等他再回來,雲朵身上已經穿了一個類似步兵背心一樣的馬甲,這馬甲的胸前部位,縫著一道道類似裝子彈彈夾的條形“子彈袋”,固定“子彈袋”的封口都是不同的木質紐扣,有的紐扣形狀是熊頭,有的是狼頭,還有是旋風狀、菜刀狀,以及鍋形……
雲朵右手多了一杆木槍,他將左手拎的登山包遞給二丫,湊近二丫耳邊低聲道:“我手上沒空,這包裏有個布包裹,裏麵是我……二姐,你懂,別讓人知道。”
二丫伸手去背囊裏找包裹,低低地回答:“我懂,這事我不告訴爹娘,你放心。”
二丫轉了個身,拿出來的布包被快速塞進懷裏,而後二丫捂著肚子遮擋布包,邊向外跑邊喊道:“我去找人,借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