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渾身抖得像風中的樹葉,老漢還有意識,他將老太太擋在身後,低聲解釋了情況,而後,趕緊遞上來傳音玉簡:“那位仙人,那位仙人就在門外……”
“行了”三公子一聲斷喝,阻止了老頭的話語。
三公子並不親自去接傳音玉簡,他用下巴點著,讓身邊的人接過玉簡檢查,而後追問:“你是,你們經過街頭,發現我家宅院突然變成了一片大湖,大湖前站了一男一女兩位仙人,這些仙人讓你們送入一塊玉簡,然後給了你們通行令牌?”
老漢怯怯的點點頭。
三公子一點下巴,旁邊立刻竄出一個人,奪過老頭老太太手裏的通行令牌。這人檢查通行令牌後,把通行令牌又傳遞到了三公子手上。這時候,檢查傳音玉簡的修士也完成了工作,將傳音玉簡遞給三公子,同時解釋:“是一塊普通的傳音玉簡,沒有任何特殊之處。”
三公子接過傳音玉簡看了看。立刻催動靈力叩響了傳音玉簡——這時候,上穀城西門,守門士兵正在好奇的相互傳遞著玉簡,嘖嘖驚歎著仙家法寶的神奇——許多人一輩子沒有摸過仙家法寶,如今,這個法寶竟然可以捧在他們手心,真是令人驚歎。
就在這時,傳音玉簡突然發出一聲悠長的蟬鳴音,緊接著。陳家三公子的聲音出現了:“外麵是誰,聽到了請回話。”
聲音響起來的時候,傳音玉簡剛好傳遞到一個兵手裏,這位兵被嚇了一跳,傳音玉簡被他失手掉落在地麵上,玉簡在地上盤跳兩下,靜靜的躺在塵土裏。
西門的士兵麵麵相覷,聽著玉簡裏傳來三公子的聲音。但他們誰都不敢上前撿起玉簡。
三公子連續呼叫了幾遍,都沒有得到回音。他晃了晃腦袋,低聲嘟囔:“奇怪,外麵的人特意送入傳音玉簡,卻不回答我的話,真正是……膽之輩。”
罷,三公子手指一點兩位收夜香的老夫婦:“把他們扣下了。等我去通報祖父。”
走了幾步路,三公子馬上又停住腳步,補充一句:“好吃好喝招待著,給他們送一些零錢,不得怠慢了。”
三公子並不在意這對凡人的生死。但他也知道家奴的脾氣,擔心自己不加上一句吩咐,家奴會折磨拷打這一對老夫婦。這對老夫婦都是凡人,萬一家奴一不心整死了他們,而自己又沒有把情況完全摸清,等祖父想起什麼遺漏的問題,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以詢問了。
三公子可沒忘記,陳家宅院已經被封閉了,如今人不能進不能出,唯一可以與外界聯絡的途徑,隻剩下老夫婦送進來的傳音玉簡了。
陳氏宗族如今的族長名叫陳仲達,築基中期修為,目前已經一百三十歲,三公子是他最看重的玄孫,接到三公子的通報,陳仲達閉上他眼睛,推敲了片刻,睜開眼睛問:“符門那裏,有沒有新送來消息?”
三公子搖頭:“昨晚,我們的人從城外回來,立刻去了黃金山門探查消息,聽黃金山門五大門派正在閉門召開會議,議事堂戒備森嚴,我們的人進不去。
據回來的人報告,參加討論的,都是門派掌門以及門中首座,咱們在符門的人手……剩下的不夠分量了,進入到議事堂裏。”
陳仲達閉了一下眼睛,又問:“今早晨,有沒有新消息返回來?”
三公子回答的很快:“沒有,喔,應該,從昨夜裏,咱們陳府就有一點異常了,聽值夜的人都沒有聽到街麵上的狗叫聲,到後半夜的時候,他們甚至看不到上的星星——要知道,今夜正是月初的時候,星星應該格外亮的。”
陳仲達馬上問:“這麼重要的情況,昨夜為什麼沒有人來彙報?”
三公子搖搖頭:“都是雲家的事鬧得,府中人心惶惶的,都在談論陳老祖隕落之後,我陳家該何去何從,大家心思都不在崗位上……”
三公子垂下了眼簾,坦白到:“曾爺爺,實話,我昨晚也心不在焉,咱家老祖隕落了,還有咱家崛起的機會嗎?”
陳仲達想了想,默默的搖搖頭:“上穀城有十餘個修真家族,其中有六個家族有金丹老祖存在,咱家老祖隕落了,隻能無可奈何的從一流世家中退下來。”
到這裏,陳仲達長歎一聲,馬上補充:“能從一流世家中全身退下來,還算是好的,別人恐怕會想著:陳老祖道身隕落,但他積累的財富沒有帶走,都留在陳家大院範圍內……所以,咱家想全身退下來,恐怕要付出不的代價。”
陳仲達搖搖腦袋,悲傷的補充:“我一聽陳老祖隕落,馬上壓下了報複的聲音,唉,咱家現在的敵人可不是雲家。弄不好,咱家想全身退下來還要仰仗於雲家的支持。如果陳升那子能夠取得雲家的諒解,一切都好,否則的話,陳升,縱死不足惜。”
三公子嘴角歪了歪。他想提醒一下曾爺爺,陳升從雲大姐身上騙來的靈石,陳氏家族也花了很大一部分,但……人們總是自己手上做著無恥的事情,但卻怕被別人指出自己的無恥,所以,三公子把那些提醒的話,在自己腦海裏轉了一下,馬上扭轉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