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自己的東西屬於自己(3 / 3)

想了又想,計無淵又決定忍下這口氣——他是督戰官,可以告第七戰隊的黑狀這不假。可以,整個第七戰隊的命運都捏在他手裏,但旋門這座別院卻不歸他管。別院裏的人,也不屬於參戰人員。

權勢社會裏的強權,隻對承認全市的人管用,不承認這個權力,那權勢就是個笑話。

好吧,計無淵認定:門口這廝在別院已經待夠了年限,馬上就要返回門派閉關修煉。

如此一來,計無淵真是無法拿捏對方了。

喘了一口粗氣。計無淵決定在城裏找一間客棧住下。

他是督戰官這不假,可惜。雲朵走的幹幹淨淨,沒給他留下幾個護衛人員,以至於計無淵從風陵渡趕過來的時候,隻能雇傭風陵渡的鏢隊一路護送他。如今,鏢隊把他護送到了揭陰府,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路他要靠自己走了,如果不雇傭一個鏢隊就單身上路……計無淵沒有這個膽量獨自入森林。

當然,單身一人在妖獸森林中行走,許多築基修士都沒有這個膽量……這些築基修士都不知道,曾經有個孩子。身上一點靈氣都沒有,就敢單身一人在妖獸森林中行走,以及生活。當時,這個孩憑借的不是個人修為,是智慧。

重新回到妖獸森林,雲朵顯得如魚得水,他沿著通往揭陽鎮的大道愉快的前進著,哦,如今揭陽鎮該稱為揭陽城了。

這一行人中,包含一位金丹修士——碧汀,以及九位築基(加上雲朵本人),同時還有五十名參戰練氣士,以及三十名熟悉當地情況的鏢隊人員,再加上二十名鳶蘿穀煉器坊煉丹坊修士,此外還有劉子清帶領的兩名隨從,一行人員整整一百零七人,這一百零七人,全部乘坐著揭陰府特產的陸地行走獸——角馬。

修士們趕路是沒有行李包裹的,他們的隨身行李都在儲物裝置中,鳶蘿穀是旋門中公認的富豪派別,穀中修士都擁有不止一個儲物裝置,所以大家都顯得行裝簡單。

怒馬鮮衣,衣闕飄飄,春風得意馬蹄急的這一行人馬,走在寬敞的大路上,本應該引來無數人的羨慕嫉妒恨,可是如今道路上,行人很寥寥無幾。隻見道路兩邊的樹木上,處處殘留著煙熏火燎的痕跡,顯示出昔日戰鬥的殘酷性,以及隨機性。

劉子清被保護在隊伍中央,他乘坐的是一屁格外英俊的角馬,因為隊伍中的仙長們不著急趕路,所以,即使是凡人,劉子清依然能夠跟上隊伍,而且有閑情吟一下詩,感慨一下眼前的戰亂。

“……遙看是君家,鬆柏塚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梁上飛。

中庭生粟穀,井上生野葵。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由漢詩編改)……”

劉子清在馬上搖頭晃腦的吟誦道。

實話,雲朵骨子裏,依舊殘留著一些文青氣質,聽到劉子清吟誦的詩詞,他咂了咂嘴,稍稍品味一番,馬上誇獎道:“你這貪官,文采真不錯啊,吟誦的詩,很夠味。”

劉子清連連拱手:“那裏,那裏。”

誰知雲朵的話隨即急轉而下:“我過去常‘相由心生’不靠譜,現在看來,‘文如其人’也不靠譜,啊,沒準‘字如其人’更不靠譜。”

文如其人,當然不靠譜了——比如那個書寫了“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等憫農詩的家夥,他一頓飯要吃一千條雀舌製作的菜肴,吃不完都扔進下水道裏,全然不在乎“粒粒皆辛苦”。

再比如那個“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陶淵明——他隻為五萬鬥米折腰。據,這廝貪汙大批糧食後,趕在督察官員抵達之前棄官潛逃,棄官之前高喊“不為五鬥米折腰”,留下了千古名作《桃花源記》,以表現他品行高潔不會貪汙,從此被萬古傳頌。

雲朵拍著手,感慨道:“可見,決定人品行的隻能是人做下的具體事,絕不是他的相貌,也不是他寫的文章,不是他寫的字……”

發明仿宋體的秦檜,廋金體的宋徽宗,他們寫的字反映了他們的貪腐,還是反映了他們的智商?

當然,決定人品行的,也不是他曾經的行為。

雲朵對大貪官劉子清的感覺很微妙,從本質上,他憎恨對方的行為,但是他的憎恨感卻沒有過去那麼感同身受,而劉子清這段時間,倒是表現的很精明強幹,又讓雲朵心中隱隱覺得,要用變化的眼光看待事物——他過去的罪行,並不能代表他如今的一切都是罪惡。

在摩雲嶺建城市,這一舉動在修士的眼裏都是冒險的行為,可是劉子清卻把這項工作幹的熱火朝,對方那股積極向上的熱忱。讓雲朵感覺到滿滿的正能量。為此,雲朵決定暫時忽略他過去的罪行。

或許,他可以這樣認為:劉子清已經為他過去的貪汙罪付出了代價,他已經贖了罪,如今的他,絕對是清白的。

修士們行進的很快,大約日落時分,揭陽鎮已經曆曆在目,雲朵勒馬,佇立在揭陽鎮西門外,一時之間猶豫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