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想通了就撤吧!”牧風急匆匆地扯著正一臉茫然的米蘭往來時的大鐵門開溜,夜嵐微微一愣,眼角留意到觀眾群中的幾處小小騷動,似乎有人丟了東西,無奈翻了個白眼,快步跟上已到了門邊的兩人悄悄離開。
回到地麵,重新看到陽光的米蘭渾身上下充滿了如獲新生的感動,就連眼前這個小流氓看上去也不那麼流氓了,她終於壯起膽子向一屁股坐在門邊牆根下的邋遢鬼問道:“你們剛剛好像是去下麵找人的樣子,怎麼啥也沒幹又出來了?”
一旁靠牆站著的夜嵐終於開口嘲諷道:“他可不是什麼也沒幹,隻怕我們再不走,一會兒比賽結束,有人發現錢袋什麼的被他偷了會要他的命。”
“啊?!”米蘭兩眼一懵,痛心疾首道:“流氓,你還偷東西呀?!”眼見流氓變臉,趕緊低聲補了一句“偷得好!”
三人就這樣百無聊賴地靠在牆根下安靜地看著雲絮飄過湛藍,任由眼前人群匆匆來去,仿佛時間的流逝與他們無關。
半小時後,終於開始有人三三兩兩地從角鬥場的鋪麵裏出來,有賭輸了錢滿臉晦氣的,有一邊走一邊樂嗬嗬數紅利的,更有罵罵咧咧詛咒扒手不得好死的,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打輸了擂台鼻青臉腫立誌找個角落閉關修煉以圖改日東山再起的,這裏麵就包括剛剛那個與矮人劍士對戰的侏儒法師。
這哥們兒本就蒼白的皮膚現在被暴打得黑一片紫一片,看上去就像一個發了黴的爛番薯,過膝的兩條長胳膊現在像風鈴一樣飄蕩在身體兩側,看情形至少是脫臼了,最鬱悶的是一張肥厚紅腫的大嘴已經完全咬合不上,裏麵稀稀落落的殘留著幾顆帶血的斷牙,短時間內隻怕是沒辦法吟唱魔法咒語了。
這一形象已經足夠讓待在牆邊無所事事的夜嵐盡情腦補他們三人離開角鬥場後,矮人劍士蓄力衝鋒震暈法師兩秒鍾的殘暴畫麵了,同時也最終印證了賤賊風對於這矮人劍士的猜測。想到這裏她不由自主地瞟了瞟身邊依然邋裏邋遢不停東張西望的人族小盜賊,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這小子好像也不像一開始那樣討人厭了。
就在侏儒法師離開不久,那個黑鐵矮人終於也一瘸一拐地出來了,身邊陸續有認識的不認識的人向他熱情地打招呼:“嘿!小子,牛逼啊!居然逆襲法師,我今天難得隨機下了個注,結果押到你身上了,一開始還罵自己手殘來著,沒想到居然贏了!”
“真沒想到你還留著後手,佩服佩服!一賠五十的賠率,早知道你這麼雞賊,我多買幾注了!”
“可以啊,小子,這招夠賤!從賭擂台以來我就沒贏過,今兒故意買了個以為必輸的,沒想到還真讓我蒙對了,謝謝你啊!”
“……”
“是是是是是……”“客氣!客氣!”“運氣,運氣!”……矮人拖著渾身的傷痛,有一搭沒一搭地應付著路人,沒精打采地從牧風三人眼前蹣跚而過。
“喂,矮子,你等等!”牧風叫住了從身前路過的黑鐵殘廢。
“搞毛?”矮人滿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