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甄知道他的意思,他說的是蘇餉。墨白這個傻瓜,“墨白,我轉身你心不痛嗎?10年你都放不下,我又如何放下。”看著一臉吃驚的墨白,林幼甄拍了拍他的肩膀。
墨白對蘇餉有好感,早在大一的時候她就隱約的感覺到了,即使他偽裝的再好,也逃不脫自己內心悸動而做出的反應。
那年大一新生入學,學校組織學生參演當時學校策劃下的一個公益舞台劇。大家就這樣在因舞台劇而結識,成了無話不說的“鐵哥們”,雖然自己和子涵是女生,但絲毫沒有影響到革命友情的繼續發展。21歲生日那天,也是和南驍在一起的一周年紀念日。大家都醉倒在KTV包廂裏,橫七豎八的亂作一團。我被依舊播放的音樂吵醒,卻看到了墨白吻了沉睡的蘇餉,墨白的眼神迷茫痛苦,卻帶有一絲歡愉。自打那天起,總是不自覺的觀察墨白和蘇餉。不知不覺這樣的愛情已經繼續了10年,後來漸漸地明白墨白,心疼墨白。無能為力的看著他的目光,一次次的黯淡,一次次的崩潰,一次次的絕望。無疑這樣的愛是難以啟口的,墨白也深知,於是默默地愛著,默默地付出著,默默的承受著。
墨白的愛如冬日烈風下的火種,在冰天雪地裏艱難的發著微光,隻為想要冬日溫暖一些。卻忘記自己也是有生命的,努力的燃燒著,照亮著,溫暖著,卻也隻能是這樣消耗著自己的生命。
“嘀嘀~”林幼甄拉回思緒,此時已是綠燈。後邊的車不停的按著喇叭,她微微蹙眉,起車前行。
“哐~!”一聲巨響,伴隨著強烈的撞擊,鑽心的疼痛和一陣陣的翁鳴,林幼甄竭力的拽緊方向盤,踩住刹車。一輛黑色的轎車,為她擋住了大半的撞擊力,右邊飛馳而來失控的轎車狠狠的甩了出去,林幼甄被一抹紅色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一切仿佛染上了顏色,變得朦朧,她還是看到了那個幫她擋住飛車的男人,扯著嘴角微笑,眼裏卻有著眼淚。多麼奇怪的一個人,為別人連命都不要了,還笑的一臉燦爛。
林幼甄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蘇餉,墨白,辛子涵還有黎小康都在,他們站在病床前被窗外的陽光照的鍍上了一層淡金,照的林幼甄一陣恍惚。“你們是誰?”不知不覺的一句話就脫口而出。四人都沒動,靜靜的望著她。驚慌的表情卻映在臉上,林幼甄突然覺得很喜感。“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四人才放鬆的喘了口大氣。
林幼甄的傷不是很嚴重,腦震蕩和一些皮外傷。基本沒什麼大礙。她醒來的當天就去了重症監護室,那個救她的人傷的很重。她透著玻璃,望著已經被纏滿繃帶看不出樣子的男人,突然的又想起了那雙眼睛,那抹笑容。警察說,他是剛剛從美國回來的,這裏並沒有他的親人。是他公司裏的同事幫他辦理的住院,等出了重症監護室才能允許探望。
他,為什麼要救我呢?
蘇餉說,當日要不是那輛車,替她擋住飛馳而來的轎車林幼甄必死無疑。
三天後,林幼甄出院。隻是頭上的繃帶還沒有拆,醫生說一個星期後來複查。蘇餉和墨白將她送回住處,囑咐她好好休息便離開了。
是夜,林幼甄輾轉難眠,閉上眼睛就是那人含著眼淚對她微笑的麵孔。林幼甄起身,快速的套上一件衣服,出門奔向醫院。
玻璃窗內,還是他一個人靜靜地躺在那裏,儀器的聲音響徹整個寂靜的夜。林幼甄似乎可以透過玻璃聽到他的呼吸聲,淺淺的,緩緩的。就這樣,林幼甄坐在長椅上,轉頭扒望著玻璃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