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哭了一陣子後漸漸哭累了昏昏沉沉睡了過去,曹綿綿坐在旁邊撐著沉重的眼皮也是困的不行,可身周的低溫寒意卻凍的她無法入眠,使勁的搓著雙手將自己縮成一團。誌搓了搓也快要凍僵的手指,起身擠到曹綿綿和朱曉的中間,關上了頭燈後一手一個摟住了她們。朱曉已經昏睡過去了,自是沒有反應。曹綿綿亦是沒有抗拒的鑽進他的懷裏,相互依偎著取暖。
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中,沒有旖旎的氣氛,隻有三個窮途末路的人用著那一點點可憐的體溫為彼此取暖驅寒,奢望著能夠撐久一點。
感覺到曹綿綿的身體在懷中微微哆嗦,誌那隻摟著她的胳膊不由的用力了些,嗬著白霧問道:“冷嗎?”
曹綿綿沒有答話,黑暗中也看不見她是點頭抑或搖頭。沉默了片刻後,曹綿綿才聲道:“太黑了,我有些害怕。”
誌苦澀的笑了笑,道:“我們剩下的電池不多了,如果電池用光前還沒能找到出路……”到這裏,誌停頓了一下,直接跳過一段話後繼續道:“所以不趕路的時候,還是盡量節省一些吧。”
曹綿綿沒有接話,她知道誌是對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總是會莫名的讓人生出某種深入骨髓的寒冷與恐懼。
曹綿綿微微哆嗦著身體,將自己往誌的懷中又貼緊了些,或許是想要取暖,又或許是覺得此時此地隻有誌的懷中才能給她一點點的安全感。
黑暗中寂靜了良久後,曹綿綿突然極聲的了一句讓人全身發寒的話:“於軒,他不是自己跳進去的。”
誌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過來曹綿綿的意思,一瞬間忽感後背一股寒氣順著脊梁直竄上大腦,而後全身的毛孔都在刹那間張了開來吞吐著令人窒息的寒意。
曹綿綿聲音微微發顫著繼續道:“我當時就走在於軒的後麵,我看的很清楚,他不是自己跳進去的。好像……是什麼東西把他拉進去的。”
誌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肯定很難看,那不是冷的,而是嚇的。這一路上他們碰到了太多神秘詭異又恐怖離奇的事,起來於軒反而是那些同伴們中死的最正常的一個,因為他是自殺的,而且是死不見屍的那種。相比起他,其他人的死法才真正叫作恐怖,如果能寫成一本書的話,堪稱世界恐怖之最。誌有時都覺得很疑惑,為什麼他們三個到現在還沒被活活嚇瘋掉?
於軒是跳洞自殺的,至少在所有人看來應該是如此。當時一幫人在行路途中,於軒突然怪叫了一聲,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前衝到了一個地洞口,一邊歇斯底裏的尖叫著,一邊縱身跳了進去。然後……他消失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無論這一幫被嚇壞的青年們圍著地洞口怎麼喊,都再得不到於軒的回應。而那個地洞又很深,深不見底,用強光手電往裏麵照都是一片黑漆漆的,怎麼都看不到底。沒人知道這個地洞到底有多深,也沒人敢下去,於軒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失蹤了……或者死了。
於軒的事雖然令人悲傷,但是大家都一致認為他可能是受不了壓力才自殺的。可是曹綿綿現在卻突然於軒不是自己跳進去,而是被什麼東西拉進去的。如果她的是真的……誌狠狠打了個激靈,他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