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
D一家大型醫院住院病房內。
醫院,永遠都是以白色為主旋律。白色的門,白色的床,白色的花白色的牆,仿佛這裏所有的東西都是一成不變的白色。
白的單調,白的讓人覺得乏味。但是沒有切身經曆過在黑暗中那般惶恐無助,那般驚心破膽的人,是永遠都不會明白白色所能帶來的溫暖力量。
曹綿綿蜷縮在床頭的角落,背部緊貼著牆壁,將身體緊緊包裹在被子裏不肯露出一絲縫隙,似乎隻有這樣才能給她一絲絲莫名的安全感。而她的眼睛則直直的盯著床單一眨不眨,空洞無神的眼眸中更是找不到聚焦點。
病床邊上,曹父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不時的唉聲歎氣著。曹母亦是淚眼婆娑,心疼的看著毫無生氣的愛女不時的抹抹眼,直快要把眼淚都流幹。
這時,“咚咚”兩聲敲門聲輕輕響起,隨後房門被人推開,一行人魚貫而入。曹父抬頭看去,不出意外的見到兩個熟人。熟其實也不熟,隻是走在最前麵的兩名警察已經來過很多次,曹父自然是認得他們。兩位警察身後還跟著一個軍官裝束男子,以及兩名便裝打扮看不出職業,但都年過半百看起來有些像老學究的男人,這三人曹父卻未曾見過。
出於禮貌,曹父起身招呼道:“陳警官,姚警官。”
兩名警察朝他微笑點頭回應,略年長一些的陳警官上前一步伸手相握道:“曹先生,抱歉,又來打攪了。”
曹父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生硬的笑容,道:“沒關係。”
“我來介紹一下。”陳警官指著身後的兩位身著便服年過半百的男子,介紹道:“這位是趙教授,這是廖教授。廖教授是地質學專家,趙教授是考古專家。”又指著最後一位軍官裝束的人,道:“這位是武警部隊的李少校。”
曹父怔了怔,旋即嘴角浮起一絲苦笑。他自然明白這些人是為了什麼而來的,但雖然明白,可他卻不能拒絕。
與曹父曹母打過招呼後,進來的這幾個人就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向曹綿綿身上,可他們關注的對象卻依舊是神色呆滯,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床單,對這些人的到來沒有絲毫反應。
陳警官躊躇了一下,聲問道:“曹姐今有沒有好些?”
曹父歎了口氣,默默的搖了搖頭。眉宇間帶了一抹心疼之色望了女兒一眼,歎氣道:“昨一晚上都沒睡,就這麼坐著。不肯話,連飯也不肯吃一口。”
一旁的曹母低下頭,又一次悄悄的擦著眼淚。
陳警官聲問道:“醫生怎麼?”
曹父苦笑著道:“醫生她這是心病,要她自己想開才行。”
陳警官陪著曹父一同歎了口氣,他們都明白曹綿綿這塊心病的源頭在哪裏,可他們卻無能為力。因為這個心病的源頭――楊誌,至今仍沒有下落。
沒錯,曹綿綿之所以變得這般死氣沉沉,猶如丟了魂一樣,其根源確實在誌身上。這事,還要從一個星期前起。
一個星期前,兩名巡山隊員進入秦巴山脈深處巡邏,在深山中遇到了兩名迷路的落難女子,這兩人正是剛從那驚悚的地底迷窟中逃出生的曹綿綿和朱曉。起來也是她們的運氣,剛逃出地底沒多久,就運氣爆棚般遇上了這兩個巡山隊員。若非如此的話,哪怕她們已經成功的逃出了那個迷窟,最後的結局恐怕多半也是會葬身獸腹。
當時朱曉因為驚嚇過度出現高燒症狀,發現時已是重度昏迷狀態。曹綿綿背著她,如無頭蒼蠅般舉步維艱的在山林中茫然亂竄著。遇到兩名巡山隊員時,早已是身體俱憊的曹綿綿隻嘶啞著嗓子喊了聲“救命”便馬上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