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床上膩了一上午，一次又一次，陸彥臣像怎麼都不夠，一直霸占著她，直到司徒典求饒，陸彥臣才無奈地草草結束。
打理好自己後，司徒典從房間裏出去，外麵已經沒了人，餐桌上留了三菜一湯，還有一張紙條：我帶小南去公園了，勿擔心。
司徒典拿著紙條衝他揮了揮：“幸好陳姨把小南帶出去了，不然被聽見多不好。”
洗完澡一身清爽的陸彥臣，從房間裏走過來，接過紙條瞄了一眼，笑道：“都是過來人，陳姨明白著呢，所以才把小南帶出去。”
她白了他一眼，把菜拿進廚房加熱了一遍。
陸彥臣走過來，從她身後環著她的腰，像小孩子一樣耍起無賴來：“我不想你走，這一個月，像熬了一年那麼久。”
吃過飯，他們差不多就該去機場了，被他這麼一說，司徒典的情緒也上來了：“我也不想走，可這不是為了生計嘛。”
“我養得起你。”他在她耳邊廝磨，“別走了。”
司徒典輕笑：“現在知道舍不得了，昨天還把我一個人丟在家一整天。”
“悔不當初。”
“嗯，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她反手摸了摸他的頭發，笑著安慰道，“堅持一個月，端午我會回來的。”
熱好菜，回到飯桌，陸彥臣大概餓壞了，吃得津津有味，司徒典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額……雖然會讓你不高興，可我還是想再……”
陸彥臣直接打斷了她：“典典，我們昨晚不是都談好了嗎？！”
她微微張嘴，猶豫了兩秒，還是閉上了。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次回來，陸彥臣這麼堅持讓自己搬出來，又在麵對唐迦凱的事情，反應這麼激烈，蘭姨就是陸彥臣的母親這事，直到現在，她還是難以接受。蘭姨對自己這樣一個非親非故的人都這麼好，當年到底多絕望，才能狠心拋下親生兒子。
她想替蘭姨辯解，可她不能，想著那晚陸彥臣在夢裏那麼絕望痛苦地喊著“媽媽”，或許，蘭姨當年真的錯了。二十幾年無聲無息，不管不顧，如今卻在她兒子患病的時候，需要自己的時候，找上門來，換做是她，估計也難以接受。
司徒典看了眼對麵沉默的男人，她知道，他的心裏除了憤懣，其實也在掙紮。
把對母親的懲罰轉嫁到唐迦凱身上，對於陸彥臣這樣的人來說，也並不好受，隻是現在的他，需要一點時間。
她歎了一口氣：“好吧，在這件事上，我保持緘默好了。”
“作為女朋友，你不是應該和我站在一個立場上？”他挑眉，臉色沉了幾分。
她想了想，很誠懇地說：“作為一個合格的女朋友，我其實應該勸你，但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聽，也聽不進去，而我五個小時後之後也不能陪在你身邊，所以，為了不讓事情變得更糟，我現在隻能忍著，被動地選擇沉默。”
“嗬，果然是被動的沉默，隨便問你一句，就把心裏的想法全說出來了。”他不屑地笑了笑，“你現在隻看到唐迦凱躺在病床上的樣子，但你沒看到過去的二十幾年裏，我因為被母親拋棄，身體和心生病受傷的樣子！”
司徒典起身，繞過餐桌坐在他旁邊，側身抱住他：“我知道，我知道你成長的這一路，一定很艱難，可我更知道，你現在也不好受，你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一麵是一個曾經拋棄傷害過你的媽媽，一麵是一條已經進入倒計時的生命，你心裏也在掙紮，對不對？”
她靠著他的左邊手臂，繼續說：“懲罰的方式，可以有很多種，但我不想你選擇會讓自己留下遺憾的那一種。”
……
獨自回到廣州的日子，平靜如初，好像這個小假期裏發生的那些事，就像一場夢。
和陸彥臣之間，也和以前一樣，每日不斷的微信，每晚必道的晚安，隻是話題裏有了禁區。
端午的時候，司徒典回去了一趟。在事先征得陸彥臣同意之後，她去醫院看望了唐迦凱，化療的副作用，讓他變得比以前更瘦更蒼白，靠在病床上戴了一頂帽子，大概頭發也掉了，不讓人看見。
一個月前與唐迦凱的骨髓配型意料之中的失敗了，在等待合適骨髓的日子裏，他一天天衰弱下去。
去醫院那天，她告訴薛月蘭，自己已經知曉她和陸彥臣之間的事，薛月蘭一臉痛苦和內疚，把所有的錯都攬在自己身上，說這一切都是報應，司徒典看著這個無助的母親，卻無能為力。
……
三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交流的時間沒有延長，日期一到，司徒典便準時回到了上海的學校，這一趟交流學習，的確讓她收益頗豐。回來之後，徹底轉到了培訓組，正式負責起學校大大小小的培訓事宜，比起以前打雜的行政工作，現在，有了實質性的專門任務，方向和目標都更加明確起來，所以，在工作上，整個人幹勁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