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事,長公主虞顏姬一清二楚,當日壽宴,因感風寒,她並未參加,但東平王楚穆卻在場,因此,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當然,她也料到安隆王一定會來,因此,便親自到尚書府看看這位素未謀麵的侄子,隻不過碰巧趕上安隆王也在。
“安隆王好生關照啊,竟把孩子嚇成這樣,你這伯父是怎麼當的!”虞顏姬言語中透露著不悅。
“呃……呃……嗬嗬……皇姐,您也知道,臣弟就是這麼個脾氣,隻是好心辦了壞事,實在不該,還請長公主不要見怪。”安隆王略顯尷尬:“既然您來了,本王也該走了,王府還有不少事呢,還請皇姐允許臣弟告退!”
“你可是承國第一親王,本宮不過外姓王之妻,無權令你做何,你還是自便吧!”說完,虞河姬轉過身,不再理睬他。
靳軒暗自舒心,虞成國可算是走了,苗闊也是如此,他倒不怕安隆王對他怎樣,隻是擔心靳軒有什麼意外,如果真要那樣的話,在皇上麵前可吃罪不起。
臨行時,虞靖垚本想跟果兒親近親近,舒緩一下尷尬局麵,哪知果兒小嘴一撇,學著靳軒的樣子,對其毫不理睬,這倒讓虞靖垚更加記恨靳軒。
一場風波就這樣過去,靳軒非但沒有解脫,反而更覺沉重,從今日之事就可看出,往後這樣的日子不會少了。
靳軒思緒入定,劍眉緊皺,並未發現虞顏姬正打量他出神,這種獨特的神情像極了她的一位故人,就連一旁的小丫鬟也覺得夫人有些異常。“夫人,夫人,苗大人叫您呢!”小丫鬟輕輕提醒,虞顏姬這才回過神。
“長公主,天氣不爽,涼意未退,還請長公主屋內敘話!”苗闊拱手道。
虞顏姬點點頭,目光再次落在靳軒身上,苗闊會意,衝著靳軒使了個眼色,靳軒很不情願的跟在身後一同進了屋子。
婦人雖親善,但又不知道她會不會為難自己,雖說趕走了安隆王,可誰知道她是不是什麼好人。
屋內落座,虞顏姬並沒有像安隆王那樣趾高氣昂,反而和煦的很,衝著靳軒一招手:“孩子,過來坐!”
靳軒先是看看苗闊,後者點點頭,他這才慢慢挪過去,在距離虞顏姬約有一個身位地方坐下,屁股搭個邊,兩手老實的平放在大腿上,滿身都是拘謹和不自然。
當然,虞顏姬不會在意這些,近距離的打量靳軒,笑容始終掛在臉上。“你叫什麼名字?”
“靳軒……”
“多大了?”
“十五。”
“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
“聽說是一位很厲害的王爺。”
“那你怕他嗎?”
“怕!”
虞顏姬笑笑,沒再說什麼,從腰間撤下墜子,交到靳軒手中:“這是我戴了很多年的小玩意,很喜歡,但我更喜歡你。就把它送給你吧,如果遇到解決不了的事,你拿著它隨時可以到東平王府找我!”
靳軒看看那墜子,純金打造,很精致,不用想也知道價值不菲,可放在手心卻沒有收下的意思。
“我不知道您是誰,但也能想到您應該是一位貴人,我隻是個山野小民,不能收這麼貴重的禮物。”說著靳軒又把墜子退了回去。
果兒站在一旁,感覺靳軒平日挺聰明的,怎麼這會兒變的這麼愚笨,這麼好的東西都不要。可她哪知道靳軒的真正用意。
“嗬嗬……靳軒,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不過你並不是什麼山野小民,你是我的侄子,我是你姑姑,做姑姑的送你點見麵禮也是應該的,收下吧!”
“是啊,靳軒,長公主不是外人,收下吧!”苗闊提醒道。
苗闊提醒的同時,也暗中告訴靳軒,長公主是他可以仰仗的人,並且是可以信得過的人。
靳軒道謝,小心翼翼的把墜子揣入懷中,可令他沒想到的是,就是這枚小小的墜子,日後竟然成了他的一道護身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