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璟垚近乎嘶吼般的嚎叫,衣衫殘破,身上被抓的血紅一片,其餘人等全部慌了手腳,畢竟這種事誰都沒經曆過。
黃公熹令虞璟熙進宮傳太醫,其他人守在這裏,切不能再生事端。
此時,蛇毒已蔓延全身,虞璟垚仿佛又胖了一圈,尤其是臉上的傷口,腫脹如紫色的饅頭。
再這樣下去,蛇毒要不了他的命恐怕他自己也會抓傷自己,情急之下,靳軒附下身子,掐住傷口,試圖盡量把毒液排擠出些。
可虞璟垚掙紮得厲害,根本容不得下手,看了看幾位慌了神的郡王,心裏不住的嗤笑:“還站在那裏幹什麼,快幫我按住他!”靳軒吩咐道。
幾人先是一愣,進而慌張的點點頭,上下其手,把虞璟垚牢牢按在地上。
靳軒雙手用力擠壓,黑色伴有腥臭味的血水順著傷口流出,虞璟垚就像殺豬一般,手刨腳蹬,痛苦至極。
惡臭的血水灌滿整間屋子,直至血水由黑轉紅,靳軒這才停手,汗水從額頭沁出,順著鼻尖滴落。
此法雖說不能解毒,但這樣至少可以不讓其中毒太深,毒液順著血液傳播,中毒者越是運動劇烈,毒性越是強大,好在靳軒及時擠出了部分毒液,不然的話小胖子雖死不了,最起碼得在床上躺個小半年。
宮中事物程序繁瑣,太醫趕過來至少要半個時辰,這段時間裏,必須有效的控製毒素進一步侵害,想到這裏,靳軒目光投向了那條被他碾碎腦袋的花銀蛇。
小蛇還沒完全死透,身體還在輕微的蠕動著,靳軒隨手拿起,端詳片刻。即便如此,一條死蛇,鱗片順滑,冰冰涼涼,還是讓人毛骨悚然。
“靳軒哥哥,你要幹嘛?”果兒小聲問著,身子不由得向後挪了挪,其餘人等也不知道他要拿著小蛇作甚。
“轉過頭去,不要看!”
靳軒命令的口吻,果兒聽話,乖乖的轉過身去。
“陳姑娘,你若想看,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哦!”
陳靜茹聞聲心中一顫,進而轉過身去,甚至把眼睛都捂上。
幾位郡王一臉茫然,這時,就見靳軒從那破碎的蛇頭著手,順著傷口的撕裂之處一擼而下,蛇皮跟蛇身脫落,露出粉白色的蛇肉。
虞璟蟬頓感腹內翻滾,幾欲做嘔,身體不由得向後退,可更恐怖的事情還在後麵。
靳軒提著赤裸的蛇身,朝著黃公熹一笑道:“先生,可否將您那打人的戒尺借我一用?”
“你用它作甚?”說著還是從袖筒裏掏出竹坯遞給靳軒。
“開膛破肚!”
不用看,光聽著幾個字就讓人毛骨悚然,幾位郡王心生怯意,強裝鎮定瞪眼看著。
就見靳軒將竹坯放在地上磨了磨,使其鋒利如刃,接著,沿著蛇身腹部慢慢劃下。刨開設腹,原來其內髒並不如想象中那般惡心。
果兒背著身子,小心的轉過頭,睜一眼閉一眼的看著,僅僅一眼,便讓她再不好奇。
扒開內髒,也不知靳軒在找些什麼,其餘人屏住呼吸,誰也不敢出言打擾。
“找到了......!”
就見靳軒二指捏著一個如小指肚大小的東西喊道。
那東西黑乎乎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物件。隻有黃公熹點點頭,總算明白靳軒的意思。
“把他嘴巴掰開!”
幾位郡王互相看看,露出警惕的目光。
“你要幹什麼?”虞璟焱警惕道,畢竟中毒的可是他的親弟弟,誰敢保證這位錦陽公子不會心生歹意。
“這是蛇膽,有抑毒清熱之功效,雖說不能解其身上之毒,但至少可以抑製毒液擴散,在太醫趕到之前讓他免受其苦。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嘍!”
本來就是虞璟垚作繭自縛,又不是求著他喝下蛇膽。
“休要胡言,本王怎知你所言是真是假,莫要害人!”
也不知道虞璟焱哪來的警惕,隻是這份警惕用的不是地方。
“璟焱,莫要慌張,掰開璟垚嘴巴!”黃公熹一旁發話。
“先生,這……”
“無需多言,照做便是。”
無奈之下,虞璟焱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把其下顎,虞璟垚隨之張開嘴巴,而後,一枚小小的蛇膽對準其喉嚨垂落下去。
此時,虞璟垚再度陷入昏厥,根本不知道蛇膽是什麼味道,人們圍在其身邊靜靜看著,但見虞璟垚臉色好轉了些,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痛苦,隻是蔓延在身上的蛇毒尚未排解,這就隻能等太醫過來醫治了。
約麼半個時辰,數名太醫提著藥箱匆匆而至,幾人上下其手,進行初步醫治,然後將其抬上馬車前往太醫院。
一陣慌亂過後,廳堂總算沉寂下來,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