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論,虞明基還是挺喜歡黛娜的。
幾位郡王豎著耳朵聽著,看樣子又是靳軒,怎麼什麼好事都落在他頭上!
“我選擇他!”
眾人順著黛娜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出人意料,原來,黛娜心儀之人並非靳軒,而是疆郡王虞璟熙!
此言一出,眾人表情各異。虞成武和虞璟熙父子樂的合不攏嘴。此事過後,虞明基一定會對他們格外重視。
虞成國則黑著一張臉,這次祭祖大典他輸的很徹底。都說風水輪流轉,怎麼非得轉到他虞成武那裏。
果兒長長鬆了口氣,總算放下心來,但始終不給靳軒好臉色,搞得後者莫名其妙。他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又不是郡王,選不選的都無所謂,隻是為何黛娜看自己的眼神那麼奇怪!
相比這個,靳軒更在意涼國那個所謂的安慶王之子。
祭祖大典算是不歡而散,虞明基將蒼梧一行人安置在錦陽宮外的慶和殿,但事情卻沒有結束。所有疑問聚集在安慶王之子身上,靳軒無疑,再次成了焦點。
朝臣們分為三個派係。以安隆王虞成國為首的反對派,他們堅信涼國那人才是真正的安慶王之後,理由是舉兵為其父報仇。
以秦明堂為首的讚同派堅信靳軒才是真正的慶王之後,無理由的相信。
另外還有以安平王虞成武為首的中立派,他們毫不言語,任其兩派爭論不休,堅決的站在天子一方。
一連幾天,也沒爭論出個結果,靳軒就像一隻無辜的羔羊,被人肆意拉扯,毫無反抗之力。
這樣的日子實在受夠了,這日早朝,靳軒主動請纓跟隨苗闊一同上朝。
當然,朝堂之上無非就是兩大派的爭論,說實話,虞明基也受夠了,若不是靳軒突然登麵,恐怕早就發作了。
群臣爭的麵紅耳赤,靳軒一個人默默的穿過人群,來到天子堂下,撲通跪地,這一舉動,朝堂瞬間安靜下來。
虞明基甚不解,欠身問道:“靳軒,你這是為何?”
未說話之前,靳軒邦邦磕了三個響頭,接著平複心緒,輕聲道:“皇帝爺爺,還有各位王爺叔叔,官老爺們,在下鬥膽請各位停止爭論!”
朝堂靜悄悄,無人言語,靳軒冷靜得不像一個孩子。
“這幾日,各位官老爺們爭論的無非是我的身世,其實大可不必。我本就不屬於這裏,是你們把我抓到這的,非得說我是什麼王爺的兒子。如今又因這事搞得彼此不睦,何必呢!各位老爺太抬舉小人了,我並非你們想象那樣。為了化解糾紛,現在,懇請皇帝爺爺恩準小人離開這裏。我走了,你們就沒有這麼多的煩惱。日後若查明我並非安慶王之子,那正好,我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若我的確是皇室之人,也大可不必因此煩惱。我並非有什麼野心或者貪欲,也不求名利,我隻想回到北岸村,過我的安穩日子。另外,那些對我身世忌憚之人你們大可不必擔心,我隻是賤民一個,絕不會壞了你們的好事。所以,還請你們放過我吧!”
在場之人,大部分都不了解靳軒,更想不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所有人不再作聲,包括安隆王虞成國。就連苗闊和秦明堂都沒想到,靳軒會做出此番舉動。
虞明基一言不發,臉色冷得嚇人,上一次如此光火還是在十四年前,安慶王造反之日。
啪……
虞明基大手一拍,龍書案幾乎震裂。
“這算什麼,真當朕老糊塗,什麼都不知道嗎!看看你們一個個的,當朝親王、宰輔、尚書、侍郎如刁民一般市井喧嘩成何體統!叫出去都是響當當的人物卻不如一個孩子,你們不覺得臉紅嗎!無論靳軒身份如何,是也好,不是也罷,事實自有公論,犯得上在這裏爭來爭去?他是擋著你們的財路還是阻了你們的官途!別忘了他還是個孩子,給予別人最起碼的尊重你們不懂嗎,難道做人的底線還要朕親自教你們!”
一頓雷霆之怒,堂下再無半點響動,全都低下頭,大氣都不敢出。
“此事暫且如此,再要朕聽聞,無論是誰,都叫他後悔終身!退朝!”
虞明基真的怒了,方才靳軒那番話讓他內心莫名的絞痛,無地自容。難道權力和利益麵前親情就是那麼一文不值嗎!若真如此,一個沒有溫度的國家一個沒有溫度的君主,在這諸國並立真的可以長久?
看來,靳軒說的不錯,上梁不正下梁歪,朕!真的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