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虞明基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涼王收成文之後作為義子這是萬萬不可能的。
首先,南都大涼距此數千裏之遙,期間還隔著衛國,再怎樣,成文也不可能把靳軒放到大涼。
再者,涼王肅慎野性好戰,多年來,與承國雖未大動幹戈但小摩擦不斷。成文不可能不清楚,把自己的兒子送到那裏無疑是羊入虎口,萬無生還之可能,但為什麼百越族與涼人皆說是成文之子,他們究竟想幹什麼。
話又說回來,即便那人就是璟軒,他又為什麼分裂百越,隻是為了為父報仇,以此發動戰爭?既然有如此風聲,承國與大涼一旦開戰,勢必牽扯中間的衛國。可是衛國遲遲不表態,是不是說明大涼與衛國達成某種約定!若果真如此,那麼承國將岌岌可危。誰又能保證其他國家沒有參與呢。
可對承國內部之事,虞承國再清楚不過。權力交替,派係紛爭。人人皆以自身利益出發,未曾考慮承國將來,若朕百年以後,江山必定風雨飄搖,到那時,外敵入侵,豈不是不攻自破!
虞明基越想越心驚,為今之計,無論如何都要搞清楚南都大涼的真正意圖,還有哪些國家參與進來,務必在朕在位期間解決此事,不然後果真不知會怎樣。
打定主意,虞明基命人著手辦理,首當其衝的也是問題的導火索,那就是靳軒身份究竟如何。
跟虞璟熙閑聊一天,黛娜幾乎把承國內部所有事情摸清楚,回到慶和殿,將自己所見所聞全部說給蒼梧。後者聽了唉聲歎氣。
“也就是說目前宮廷之中除了皇上和秦明堂幾人其他人對靳軒皆有防備?”蒼梧坐在椅子上,手持拐杖問道。
“若僅僅隻是防備那倒好了,很多人都不願意看到他存在,都想把他逐出宮廷,有的甚至想殺之而後快!”黛娜很不悅,對此甚覺不公。
“嗬嗬……這也難怪,江山人人都想據為己有,無故多出一人分羹,自然有人會坐不住的!”
“那他們也太過分了,淨使些低級手段,這算什麼!”
“那皇上是什麼意思呢?”
“這我不清楚,不過看樣子還是挺在乎他的!”
蒼梧點點頭,會心一笑,不知想些什麼。黛娜越來越不明白,走到如今這一步到底是對還是錯。
形勢愈發複雜,虞明基深感力不從心,無奈事態緊急,容不得他多想,若一切都如料想那般,在不作為,恐怕就沒機會了。
因此,虞明基暗地裏給秦明堂和苗闊下了一道秘旨,令他二人務必在三月之內查明靳軒身世,而且還要暗中進行,不動聲色。如果未能完成任務,便定二人瀆職之罪發配充軍!
二人咧著嘴接過聖旨,三月之內,還要秘密進行,這怎麼可能,幹脆一刀砍頭算了!
可聖旨下達,又不能不接。無奈,隻有硬著頭皮上。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靳軒傷勢尚未痊愈,虞璟垚的鬼點子又上來了。不過,這一次他玩的比較大,大到他自己都不知該怎樣收場。
一連數日,無論虞璟垚使用什麼手段,果兒就是帶搭不理,而且,這段時間內,虞璟垚覺得果兒變得乖巧許多,溫柔不少。
這樣的果兒讓虞璟垚更加欲罷不能,好事做絕也未能博得美人芳心,更令他氣憤的是,每一次宮學結束,虞璟垚總會找各種理由約果兒,但都被後者無情拒絕。理由則是盡快回家照顧靳軒!
一點點,一步步,慢慢的把虞璟垚推向仇恨的深淵。他決定從心理上對其摧殘。
黛娜,這個被賜婚的準王妃也被卷入其中。
至於靳軒,床榻上的日子讓他想了不少東西。由對宮廷的排斥到現在的厭惡,一切的一切好像上天有意的安排,對別人來說算是一步登天,對自己來說卻是墜入深淵。
我究竟有怎樣的身世,莫不是真的如他們所說是什麼王爺之後?如果真是那樣,我爹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娘在哪裏,爺爺和奶奶又是誰呢?
好像一瞬之間,先前的生活一下子變了,什麼都沒有了,變成現在這副模樣。我究竟該怎樣做才是對的,是不是也應該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