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謀將範庸不知何時來到陣前:“將軍且慢,將軍且慢……!”
焦熊正在氣頭上,一看範庸,沒好氣道:“你來做什麼!”
“哎呀,將軍,別追啦,這明顯是誘敵之計嘛!”
“不可能!”焦熊完全氣糊塗了。
“怎麼不可能,你看看楚紹英,他哪有一點攻城的樣子,我們先鋒軍近兩萬人,再加上增援軍一萬,這就將近三萬人,你再看看楚紹英,不過五六千人還都是騎兵,怎麼攻城!”
被範庸這麼一說,焦熊腦袋涼快不少,好像是這個樣子,哎!我真是個蠢貨!
焦熊上來脾氣連自己都罵!
“那他們為什麼引誘我?”
“這還不清楚,可能是將你誘敵深入,直接拿下,也可能有別的目的,不管怎樣都不能再追了!”
“可不殺了楚紹英我實在憤懣難受!”
範庸苦歎一聲:“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軍休整幾日,一舉將其殲滅,到時將軍您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何必急於一時!”
焦熊仔細想了想,也對,長歎一聲:“唉!也罷,暫且放過這小子一馬,全軍聽令,收兵!”
軍令如山倒,一聲令下,大軍穩步後撤,可就在這時,楚紹英率領五千騎兵竟主動衝殺過來!
剛剛熄滅的火又提了上來,還沒等範庸說話,焦熊便領兵應敵。
可南涼軍剛擺好陣勢,楚紹英又撤軍了,可憐焦熊,堂堂九尺大漢差點給氣哭了。
之後,在範庸再三勸說之下,無論楚紹英怎樣引誘,焦熊都不回擊,大軍有序的撤向武淩郡都,可還未到城下便有人來報,河西鎮被承軍奪走了!
至此,焦熊終於明白,原來這一切都是聲東擊西之計,一麵牽扯我,一麵派急行軍攻打河西鎮。
雖說河西鎮不大,不足輕重,但出不了這口氣啊!焦熊覺得自己跟個傻子似的被人擺布,想到這,胸中憋悶,燥熱刺痛,一張嘴,一口老血噴濺出來……
『古有諸葛亮三氣周公瑾,今有楚紹英血氣焦熊』
雖未直接交手,但無形中南涼軍吃了敗仗,楚紹英率領五千騎兵不費一兵一卒便打了勝仗,高高興興返回河東鎮,另一邊的韓飛龍兵不血刃,順利拿下河西鎮。
猛然間,人們發現一切都按照靳軒設計進行著,這樣看來,那小子說能拿回武淩郡似乎不是玩笑。
兩日兩戰,兩戰兩捷。黑甲軍士氣大振,百姓們爭先犒軍,一筐筐新鮮蔬菜,一簍簍鮮美王魚,享之不盡。
如此擁軍之民,如此愛民之軍,何懼山河破碎。
眼見著收回河西鎮,翁海樂得合不攏嘴,率領手下人開工築壩,同時隱隱覺得自己所築的河壩必有用處。
奪回河西鎮後,韓飛龍派了兩名將官和五千步軍把守,他一人率先回到河東鎮,連日行軍打仗,今日是最舒坦的,想到這幾日對靳軒的態度,心中不免有些過意不去。
回到河東鎮軍營,見到先回一步的楚紹英和眾軍將士,唯獨不見靳軒和他那‘小親兵’,該不會走了吧,越想韓飛龍心裏越覺得過不去。
其實他大可不必擔心,靳軒說過要親手奪回武淩郡,還未得手怎麼不告而別,隻是他在眾軍回營之前便帶著果兒離開營地,至於在哪,也不遠,就在附近的山上。
再過一個時辰太陽就快落山了,雖是如此,但陽光依舊炙熱。
山林之中,草綠花美,綠樹成蔭,偶有幾隻驚鳥振翅高飛,嘴裏渣渣叫不停,許是危險的警報,也可唱著隻屬於它們的歌謠。
西墜的陽光透過樹林照射在鬆軟的草地上斑斑駁駁,幾株小花依附著大樹嬌豔盛開。生長在山林野外,無人探聞它們的香氣,更無人欣賞它們的美貌,甚至沒人能叫出它們的名字,即便如此它們依然驕傲的盛開。孤芳未必會自賞,隻是沒人懂得體會。
果兒一路嘰嘰喳喳,就如同這林中之鳥,左看看右瞧瞧,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自然,小姑娘喜不自勝,看到鮮花就想聞聞,見到嫩草就想采摘。
畢竟小女孩嘛,總是喜歡那些花花草草的漂亮東西。
靳軒默默跟在身後,嘴角總是帶著那種不屬於他年紀的笑。
像他這個年紀正值捉鳥爬樹之時,可靳軒的心理年紀早已過了這個階段。
果兒四處撒歡的跑著跳著,靳軒並不想阻攔,戰場之上難得如此空閑,今後還不知會怎樣,就讓她盡情的玩兒吧。
其實果兒心裏清楚,形勢緊急,靳軒哥哥是不可能無緣無故帶自己出來玩兒的,一定有著什麼目的。
這次還真讓她給猜對了,靳軒確實有目的,他要找找一個人,那個被他作賤成伐木工的武淩郡左都尉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