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官聞風而動,不敢拖延,他們隻負責打仗,至於怎麼打用什麼策略那是別人的事。
甘平翁海欲望起身前去準備,靳軒卻叫住了他們。
“二位將軍留步……”
二人回頭,複雜的眼神看了一眼靳軒:“還有何事?”
“嗬嗬……也沒什麼,隻是這段時間辛苦二位了!”
靳軒態度誠懇,言語中透露出歉意,使得這兩個督尉也不好再過矯作:“隻要能重新拿回武淩郡都,我二人就是受些委屈也無妨。”
“怎麼,事到如今,二位將軍還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二人一愣:“難道不是嗎?”
說到底,由堂堂的一郡督尉變成河工伐木工,這種落差很難釋懷的。
“嗬嗬……南涼軍聲勢浩大,兵士勇猛這是事實,但武淩郡十二鎮接連失守你二人有著推脫不掉的責任,也可以說如今這等局麵是你二人一手造成,我這麼說對嗎?”
“這……參將大人如此說法未免太過牽強,敵軍十萬餘眾,勇猛善戰,又是突襲,僅憑武淩郡不足萬人的守備怎能應付!”
翁海陡然覺得自己後背上有一口黑鍋,縱然參將又能如何,這鍋我不接!
“話雖如此,但武淩郡丟的如此幹脆,你二人就一點責任都沒有嗎?”靳軒突然嚴厲起來,目色冷峻,氣勢寒寒,致使年近天命的兩個督尉不敢直視。
“大戰在即,不知參將說這些意欲何為,莫不想以軍法處置我二人以正軍威,若是如此,又為何分派我二人任務!”甘平別過頭,不想對上靳軒的眼睛。
誰知靳軒突然大笑起來:“哈哈……二位將軍莫要慌張,我絕無此意,隻是想告訴你們,城池在你們手中丟的,就必須由你們親自拿回來,你們不是說受了委屈嗎?好!我現在告訴你們,如果沒有那些所謂的‘委屈’武淩郡斷然沒有奪回可能。我是交給你們任務,不過在此之前,還有一件特別的事需要你們在大軍開拔之前務必完成,如果完不成的話,到時就別說什麼軍法,你們主動提著腦袋回來就行了!”
甘平翁海對視一眼,不明白什麼意思,靳軒把他們拉過來,貼著耳朵,交代許久。
……
“事情我已經說明白了,你二人能否完成任務!”
甘平翁海心中振奮同時一抱拳:“參將大人盡管放心,若不能提前完成,不用你費心,我們自當以死謝罪!”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出營帳!
“你跟他們都說了什麼?”韓飛龍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一些小事,一些決定戰爭走向的小事……”
戌時四刻,晚上八點鍾左右,距離進攻武淩郡都還有不到半個時辰,大軍基本集結完畢,隻等一聲令下。
楚紹英正於陣前喊話,鼓漲三軍士氣,靳軒看著兩萬勇猛之師,心裏也是一陣的澎湃。
今夜星鬥滿天,月亮圓得如同一枚玉璧高掛半空,抬頭仰望,浩瀚星辰無邊無際,有一種讓人不敢探索的深邃,就像戰士們的眼睛,雪亮放光。
臨行前,靳軒再次來到楚紹英近前擔憂道:“兩萬對三萬,將軍可要保重啊!”
“你放心,此戰必勝,其實不用我說,你看戰士們那一雙雙噴火的眼睛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靳軒點點頭,輕歎一聲:“是啊!不過我還是有些擔心,河東鎮距離武淩郡都不過十餘裏,我建議派出一支小隊前去探路,以防止敵軍有所準備,另外,大軍行進腳步盡量放輕,不要燃起火把,待到郡督城下,猛然發起進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這樣一來,我軍士氣便占了上風,或許對攻城有些幫助!”
“嗯,放心吧,我會的!”說完,楚紹英跨上棗紅馬,亮銀槍高舉星空。
“出發!”
轟轟轟……黑甲軍有節奏的步伐震顫著大地,如同黑夜裏的巨蟒,蜿蜒前行,奔向選定的獵物。
另一邊武淩郡都。
不出所料,這裏確實做好準備,隻不過並非針對黑甲軍今夜的突然襲擊。但城內城外加派不少巡邏兵。
接連三日,兩軍沒有大規模戰事,但小摩擦不斷,看似不疼不癢的爭鬥卻充滿了蹊蹺和詭異,承軍明明據擁數萬之眾,為何遲遲不見攻城,看樣子他們的心思並不在打仗,但那又會是為什麼呢。
焦熊可能不會發現其中詭秘,但卻逃不過範庸的眼睛,他心裏明白,若承國想放棄武淩郡的話大可不必派三萬黑甲軍前來鎮守,可是,黑甲軍號稱承國最強戰鬥力,來了也不見攻城,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想突然襲擊,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奪下城池或者殲滅己方軍隊,同時還要速戰速決,以免我方後續支援。換句話說,如果我方沒有後方援軍,承軍早就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