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走馬換將(1 / 2)

臥虎亭位於武陵與高倉二郡的正中間,是一座大庭院,並無人居住在此,主要作用就是作為二郡的軍事樞紐,平時有少許軍兵在此駐守,如今武陵君被南涼軍占據,這裏也就成了承國與南涼的分界線。

天空就如同這當前戰局,清晨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便是陰雲密布,雲層中悶雷滾滾,預示著一場暴雨的來臨。

為了表示誠意,南涼軍並未帶有過多人馬,打眼看上去騎兵五六百,步軍也差不多,也就一千人左右,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由範庸和胡達領隊。

另一邊,楚紹英親自帶隊,甘平翁海伴其左右,身後跟著五千騎兵,兵戈戎裝,威風凜凜,猶如空中烏雲,呈黑雲壓城之勢。

臨近午時,天空終於飄起了細雨,綿綿柔柔,如同美人玉手輕輕撫摸人們的臉頰,又像是暴風雨前的溫柔。

雨霧綿綿,透過朦朧,遠見一隊良將精兵騎著高頭大馬正緩步向臥虎亭走來,範庸心頭一緊:“來了!”

馬隊並非疾馳而來,而是緩步向前,踏著濕漉的土地啪嗒啪嗒,格外有一種肅穆之感。

南涼軍位於臥虎亭南側,黑甲軍在北側,兩隊人馬在距離不到半裏的位置停下,彼此無言,靜立對視。

許久之後,範庸打破沉寂:“將軍果然是守諾之人,不早不晚,剛好正當午時!”

“哈哈……貴軍也不錯,竟會早早在此等候,隻是現在可不是閑話家常之時,可否讓我見見韓將軍!”

範庸含笑點頭:“這是自然,不過我也想看看焦熊將軍!”

說著,人群左右閃開,從人縫之中孤零零走出一匹馬,上麵駝著一位發髻蓬鬆的半百之人,五花大綁,深深低頭,閉著眼睛不知是死是活。

身上的甲胄早已破爛不堪,胸前的幾處傷口已被雨水衝刷的沒了血色。楚紹英凝眉注視,烏雲之下看不太清,或許他不想承認眼前這個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就是韓飛龍。

轟隆……

一聲巨響,天空仿佛被閃電炸裂,電光一閃,一刹那,楚紹英便認出來,馬背上那人就是韓飛龍,一時間心擰成一塊,拳頭緊握咯吱咯吱響。

返觀焦熊,除了精神萎靡一些外並未受到什麼皮肉之苦,就算身上也有不少傷口那也是當日戰鬥留下的。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我的人?”楚紹英嘶啞的聲音透過陰雨傳出去老遠。

範庸淡然一笑:“抱歉楚將軍,我們也想以禮相待,但韓將軍寧死不從,我們也沒辦法,不過你放心,他還活著,若經過良好醫治沒準還能回春,楚將軍不會因為這個就背棄約定吧!”

甘平翁海二將氣的麵色通紅,隻要楚紹英一聲令下,他們便第一個衝過去與南涼軍拚個你死我活,無奈形勢所迫,他們隻能強忍著內心的憤怒。

“本將軍說過的話自然不會背棄,不過這筆帳算記下了,來日定要向貴軍討還!”

這邊範庸不以為意,權當是說說狠話,可胡達撇著嘴,一臉的瞧不起:“我說你哪那麼多廢話,趕緊交換人質,各回各營!”

先前武陵郡一戰,楚紹英與焦熊於陣前交戰,而胡達屬於支援軍,所以並不認得。

楚紹英上下打量此人,見他身材不高,麵色薑黃,騎著一匹獨眼馬,手中拿著長把鬼頭刀,滿臉的蔑視。

“你是何人?”

“嗬嗬……我乃統帥帳下第三將軍胡達!”

原來他就是胡達,聽靳軒提及過此人,算得上一員猛將,但絕不是智將。

“原來是胡將軍,既然將軍如此焦急,那你我二人現在就走馬換將!”

說著楚紹英打馬向前,甘平押著焦熊緊隨其後,另一邊,胡達同時向前走去,駝著韓飛龍的馬自然跟在身後。

雙方停在臥虎亭正中間,楚紹英和胡達四目相對。

“你就是楚紹英?嗬嗬……年紀不大聽說有兩下子!”胡達蔑視道。

“嗬嗬……本將軍到底有幾下子回去問問你們的焦熊將軍就知道了!”

一旁的焦熊苦歎一聲,他這個敗軍之將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哈哈……少年莫輕狂,天高海茫茫,下次等你遇上我就知道什麼是絕望!”胡達牛皮吹的叮當響。

世界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是沒實力卻又認不清自己的,另一種是有實力卻不張揚的,以現在這種情況來看,胡達很可能屬於前者。

楚紹英淡淡一笑:“期待與胡將軍的對決,本將軍敬重焦熊,雖然他敗了但卻是條漢子,所以我放過他,至於你嘛,我會讓你死在戰場上。”

說完楚紹英打馬回撤,返回己方陣營。當然胡達並不在意,權當做狠話,可是這卻是他與楚紹英最後一次麵對麵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