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迎麵而來,楚紹英心中一沉,知道自己所剩體力不多,怕是很難敵得過對方。
南涼士兵見石霸親自出城應戰,士氣不減反增,身為孟良帳下第一將軍,實力強勁,帶兵打仗很有一套,不然也不會有如此高的地位。
另外,南涼軍營中流行這樣一句話,石霸出戰,代表的就是勝利,自從歸到孟良帳下以來還未嚐敗績。
楚紹英緊忙上馬應擊,明知不敵卻仍要戰,這便是為將者的本分,若不戰死,必將死戰!
兩柄銅錘就像巨石一般迎麵砸來,楚紹英本想接下這一擊,無奈自身實在沒有多少力氣,隻能撤馬甩頭躲過,銅錘貼著臉頰掠過卷起勁風打在臉上火辣辣的疼,可想而知這兩柄大錘有著怎樣的力道。
主將身先士卒,兵士們備受鼓舞,此時的南涼軍士氣大振,如洪水一般反撲而來,黑甲軍瞬間壓力倍增,更糟糕的是,由打武陵郡方向來了數不清的援軍,看來孟良想要一口吃下高倉郡,殲滅黑甲軍。
“不好!”
城樓上的靳軒麵色凝重,沒想到孟良會如此堅決,明知我方使用誘敵之計,他來個將計就計。
看著茫茫不絕的支援軍靳軒心沉穀底,再這樣下去黑甲軍必然大敗,很有可能全軍覆沒。
“果兒,你老老實實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靳軒說了句便匆匆離開,果兒本想跟著,但知道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搞不好還會成為負擔,因此也就不跟上去,不過心可懸了起來。
靳軒匆匆跑至城下,並未直奔戰場,而是向東麵跑去,他在賭,賭夾川鎮之事一切順利。
一口氣足足跑了五裏地,聽見遠處傳來馬蹄疾馳之聲,靳軒心中一動,停下腳步,攔在路中間,這一刻他還在賭,賭對麵來的是甘平和翁海,如果是焦熊,那麼自己隻有死路一條。
馬蹄聲越來越近,借著遠處的火光,隱隱見得兩條熟悉的身影,靳軒鬆了口氣,用力擺手高呼:“二位將軍快快停下!”
甘平翁海同時一愣,這種地方怎麼會聽見參將大人的聲音,定睛一看,可不是嗎,路中間一人不是靳軒還是誰!
二人示意大軍停下,雙雙催馬來到近前:“參將大人,你怎會在這裏!”
“二位將軍,容不得解釋了,你們可知此處可有近路直達武陵郡?”
二人在南疆任職多年,對此地再熟悉不過,甘平隱隱覺得事情不妙,急忙道:“有是有,但是道路崎嶇不平,夜間很難行走!”
“嗯……如果現在出發抄近路多久可到武陵郡?”
“單論路程的話最多也就一柱香的功夫,可道路難行,怎樣都會耗費些時間。”
靳軒想了想:“好!這樣,翁海你帶著人馬速速前去支援楚將軍,甘平你我二人帶十人抄近路趕往武陵郡!”
“參將大人到底出什麼事了?”翁海急道。
“我們被孟良擺了一道,他名義上偷襲夾川鎮,實際上高倉郡才是他們的真正目的,現在南涼軍幾乎全部出動,勢必將我們全殲,楚將軍正帶著人與敵軍周旋,你再晚去,我軍將士恐性命不保!”
翁海心中一凜,冷汗冒了出來,敵軍兵馬數倍於我,可想而知戰場會是怎樣一種局麵。
靳軒說完,翁海再不遲疑,提刀上馬,急急奔回高倉郡,甚至都未來得及跟靳軒等人打聲招呼。
數千騎兵被翁海帶走,隻剩下靳軒甘平等十來個人,眾人雖沒說什麼,但心都提了起來。
“參將大人,南涼軍真的兵臨城下了?”
“嗯……!”
“那翁海去了不也是送死?”
“不會的,我相信翁將軍能把幾千人發揮至幾萬人的作用,配合我先前布下的第三路兵馬,南涼軍未必吃得消。”
第三路兵馬!甘平一聽此言立馬來了精神,就知道這個小參將不會打無準備之仗。
“那我們現在幹什麼?”
靳軒苦歎一聲:“我就是布置再多兵馬,始終還是沒有敵軍人數多,所以,為了確保此戰勝利,我隻能之身犯險,深入敵營!”
“什麼……!”甘平大驚失色!
“不要驚慌,我並非前去拚命,快走吧,我們邊走邊說!”說完,一行十來人踏上山路。
山路不平,坑坑窪窪,每走一步都不知道下一步會怎樣,即便如此,眾人還是不敢放慢腳步。
“甘將軍可曾聽過釜底抽薪之計?”
“嗯,略有耳聞,不知參將大人何意?”
“自打戰事開始以來,我軍處處被動,其主要原因是敵眾我寡,也正因為如此,孟良從未看得起我們,不過武陵郡一敗也讓他覺得戰線拉得太長對他們沒有什麼好處,所以,為了振奮軍心,他將計就計打著營救俘虜的旗號強行攻打高倉郡,致使我軍遭受重創!為今之計,如果我們想轉敗為勝,就隻有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