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小硯歎了口氣,苦笑道:“小姐是條母老虎,想不到丫鬟比小姐還凶,若不是我身手敏捷,說不定身上已經多了是七八個洞了。”
小姐咬了咬嘴唇,道:“誰叫你丟下我們跑掉的?我實在也恨不得刺你十七八個洞,隻可惜……”她並沒有說出下麵的話,就看到曾小硯正癡癡的看著她,臉不由紅了,紅得就像是遠山的夕陽一樣。她居然很害羞,輕輕道:“人家的臉又沒有花,你死盯著人家看什麼?”
曾小硯又歎了口氣:“誰能想到這麼樣一個羞人答答的小姑娘,居然就是大鬧帝都學院讓學院所有老師頭疼不止誰見誰頭大,又讓所有男生肝腸寸斷的冷麵女王左曉唯,你說奇怪不奇怪?”
左曉唯瞪了一眼曾小硯:“你也會肝腸寸斷?”
曾小硯歎了口氣:“我雖然沒有肝腸寸斷,卻快被你一句話害的骨頭盡斷了。”
左曉唯道:“你不想問下我怎麼知道你在哪裏麼?”
曾小硯沒說話,看了看身邊的小竹子,小竹子急忙說:“這次真的不是我。”
“那隻有那個死胖子了。”曾小硯聳了聳肩。
“你倒是挺了解你的朋友,左曉唯笑著說。
“可惜他們卻不了解我,不然的話怎麼會讓你這隻母老虎跑到我身邊來。”曾小硯看了看天,“這天色不早了,我們可要上山了,你們兩個要一起麼?”
左曉唯也不說話,拉著丫鬟翻身上馬。
曾小硯向秦氏夫婦招了招手,一行七個人六匹馬走進了山裏。
雨雖然是早已經停了,但連日來的暴雨早就將走出來的山道澆得到處都是泥坑,加上山道崎嶇難行,一行人也不敢的太走快,有時候道路實在難走,還要下馬步行,七個人時而在密林中穿行,時而又下山穀盤旋在山腰之間,走了兩三個小時沿途一戶人家都沒見到,也沒見到一個行人,在這大山深處,行走在與世隔絕的幽冥鬼道上。
雖然已是初夏,但是山中的日頭卻落得很早,太陽一下山,這山林間裏便暗了下來,好在知道是要走夜路,幾個人也都準備了火把,點亮了火把繼續前行。
天黑下來了,山裏各種奇怪的聲響也就出來了,曾小硯和秦逸還好,秦夫人被嚇得大呼小叫,搞得大家都很緊張。小竹子嘀咕著說:“我看咱們這是鐵定上來了當地人的當了,這荒山野嶺的,哪裏來的古寺。”
幾個人本來在山裏走了這麼久已經疲憊的狠了,又聽了小竹子這泄氣的話更是氣餒,秦逸本來也想說句什麼,可看見秦夫人已經嚇得臉色蒼白,話到嘴邊卻什麼也沒說出來。
曾小硯倒是無所謂,從帝都學院離開後在江湖上闖蕩了兩年,又從小天生膽大,爬山下坎,摸黑走夜路,什麼事情沒幹過,現在這算得了什麼,更何況身旁還有一個小美人左曉唯在一旁,一雙美目瞧著呢,那就更不能認慫了。
聽著初夏山林間昆蟲的鳴叫聲,曾小硯用手指捅了捅並行的左曉唯:“古詩雲停車坐愛楓林晚,你一路追我過來是不是想和我停馬zuo愛鬆林晚啊?”
左曉唯聽他這句話,頓時想起了之前他說過的葷段子,不由美豔橫飛,呸了他一口:“誰想跟你那什麼。”
“曉唯同學,你到底想跟我那什麼啊?”曾小硯故作迷糊的說到。
左曉唯惱羞成怒:“你再說!你再說我咬你啊!”
曾小硯歎了口氣:“你這人別的還好,就是太凶了,上次被你咬了一口,耳朵差點咬掉。”
“誰咬你耳朵了?稀罕咬你,你耳朵都是臭的。”黑夜中左曉唯紅著臉輕輕的說。
秦夫人看兩人鬥的有趣,插嘴道:“左姑娘,你若沒咬人家,怎麼知道人家耳朵是臭的?”
一路上曾小硯不停地和左曉唯左曉唯主仆可插打諢,一會又說幾個葷段子,惹得幾個人嗬嗬大笑,一時間大家也都忘記了緊張,倒也不怎麼疲憊了打著火把又走了一個多時辰,就在大家疲憊至極,又累又餓的時候,左曉唯的小丫鬟小諾眼尖:“小姐你看,前麵有燈光,莫不就是那林濤寺了?”
大家順著小諾的之間望去,樹林間隱約露出兩點燈光,大約就是集鎮上的人所說的林濤寺了。
大家頓時來了精神,加緊趕路。又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慢慢看清楚,那燈光處果然隱隱有幾棟樓房,在滿山的鬆樹叢中時隱時現。眾人不約而同加快了速度,又過了一刻鍾的時間終於走到了古寺跟前。
一行人站在山門跟前,打量著這古寺的山門。這山門其實應該不能叫門了,因為隻剩了一個破爛的門框,兩扇門已經不知道是被寺裏的和尚拿去燒了火,時間太久沒人修繕壞掉不能用了。
站在門框前,曾小硯手舉火把抬頭一看,隻見山門正上方,一塊匾額上金鉤鐵劃的寫三個字:“林濤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