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望了一眼,兩個起落便走到了破廟門前,陰森森的山神廟裏,卻已看不見人影。隻有兩個破舊的氣死風燈在風中搖曳,燈籠裏的燈光一明一暗,黑臉的山神提著鋼鞭,跨著猛虎,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來,仿佛正待揮鞭痛懲世上的奸賊,為善良的人們抱不平。
向胖子看了曾小硯一眼,忍不住道:“你確定剛剛是她?雖然是唱的羅蘭古曲,但不一定就是羅蘭舊人啊,畫舫的姑娘們也有很多會的。”
曾小硯沒有說話,此時他正看著破廟裏的神案,油漆剝落的神案上,有個破舊的銅盆,盆中盛著半盆清水,雖然燈光昏暗,但是還可以看到銅盆裏的水上漂浮著一縷青絲。
向胖子道:“你在看什麼?”
曾小硯道:“這裏有半盆水,水裏還有幾根頭發。”
向胖子道:“頭發?”
曾小硯從水裏撈出那一縷青絲,頭發的發質很是柔軟,仔細的嗅了一下,仿佛上麵還殘留著一絲少女的發香。
向胖子道:“是女人的頭發,剛才好像有個女孩子在這裏吃著火鍋,唱著歌,用這盆水作鏡子梳頭,然後忽然她的人卻不見了。”
曾小硯白了向胖子一眼:“在現在這種情況下說這種冷笑話顯然並不好笑。”
向胖子道:“看樣子她還真是個愛幹淨的小姑娘,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她居然還有心情梳頭洗臉唱歌,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女子。”
曾小硯淡淡道:“唱歌我們有聽到,洗臉有的時候不一定就是愛幹淨。”
向胖子道:“雙十年華的小姑娘哪一個不愛幹淨,洗臉難道還有別的含義?半夜來破廟洗臉梳頭是古羅蘭的某種習俗麼?”
曾小硯道:“要知道羅蘭族的人的壽命是我們的十倍,她可不是二十歲的小姑娘,而是二百歲的老奶奶。”
“可是她為什麼要走呢?難道說你得罪她了?”向胖子道。
曾小硯打量著這個破舊的山神廟:“或許是討厭我們,或許是有什麼事不想我們知道,或許根本不是她自願走的。”
向胖子看著他,試探著道:“不過你竟然可以認出這是她的頭發,難道……”
曾小硯笑了笑——笑有很多種,他這種笑的意思,就是你猜對了。
向胖子道:“這真的她的頭發?”
雖然曾小硯的耳朵很靈,並不代表曾小硯是萬能的,每個人的頭發都大同小異,隨便看看頭發就知道是哪個人的,這的確有些武斷了。也難怪向胖子會有這麼一問。。
曾小硯拿過那縷頭發,放在氣死風燈下麵:“這說明你觀察事物並不仔細,羅蘭族的人的頭發和我們並不是很一樣,她們的頭發的顏色是墨綠色,這在我們唐國是看不到的,而且他們發質順滑,而且發絲要比我們纖細。”
向胖子道:“憑這些你就能判定出這個人是康小蠻?”
曾小硯搖了搖頭:“雖然我的聽覺從來沒出錯,而且這縷頭發也是羅蘭人的頭發,但是畢竟不能確定唱歌的人是康小蠻,但是如果加上這個,那這個人肯定就是康小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