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套劍法中含帶刀意的刀法本是天山派一位代藝入門的祖師所創,這位祖師投入天山門下時,在刀法上已有了極深厚的功力,後來又曆經三十餘載的苦心,竟將刀法的剛烈沉猛,溶入天山靈秀清奇的劍法中。他這套絕技,可以用刀使,也可以用劍,正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功夫。
這藍逸之本來就是一位武癡,看到如此新奇的武功,就如同孩子見到新奇的玩具一樣,心裏有種無法形容的興奮和喜悅,當下也不反擊,隻是躲閃,隻等到魏明使完整套劍法,他才丟下折扇,長劍頓時出手。
因為他已經看出了這套劍法的一個破綻,也許這隻是個小小的破綻,但是對於高手而言,這已經足夠了。
劍光一閃,藍逸之的長劍已經洞穿了魏明的喉嚨。
鮮血順著劍脊流下,藍逸之輕輕的抽回了長劍,掏出一方手帕,擦了擦劍上的血跡。
長劍入鞘,藍逸之望向魏明的眼中竟有一絲落寞,他忽然長歎一聲:“如此的少年,為何總是這般的急於求死呢?二十年之後,你讓我到何處再去尋找對手啊。”
一時間這大廳之中仿佛多了一陣悲涼肅殺之意。向胖子暗道:“這貨又在裝逼了。”嘴裏卻問道:“既然是如此,你又何必非要殺了他?”
藍逸之搖了搖頭:“從我學劍的那一刻起,我父親就教導我,劍出鞘,不是你死就是他亡。沒有第三種選擇。”
向胖子歎了口氣,他也知道,這藍逸之雖說人冷了點不討人喜歡,但卻有一個有點便是從來不說假話,他也知道之所以藍逸之輕易不出劍便是因為這個劍出鞘必有人死的習慣。這也是他能成為年輕一代頂尖高手的原因,他一劍刺出,就不容任何人再有選擇的餘地,連他自己都沒有選擇的餘地!
一陣清風從水閣外吹了進來,依然帶著陣陣荷花的清香,但是卻怎麼也蓋不出水閣中濃濃的血腥味。
藍逸之拿起折扇,對著嵐山月冷冷的說:“你不動,我便不會出收,你若一動,我的劍肯定會出鞘的。”
嵐山月這時候笑了,很難相信一個人會在這樣的時候能笑出來,可是他偏偏笑了:“我為什麼要走,我甚至不知道你們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嵐山月居然笑了,道:“我為什麼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曾小硯歎了口氣:“這個你可以知道的!”
嵐山月道:“我卻真不知道。”
曾小硯道:“嶽山瀾呢?他也不知道麼?”
嵐山月的眼角忽然又開始抖動,白胖胖的臉上忽然露出了奇怪的恐懼的表情,好像是在回憶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霎那間整個人仿佛看起來又蒼老了很多。過了很久他歎息了一聲,喃喃的,仿佛自言自語道:“嶽山瀾早已死了,早就已經死了,你們再找他這又是何苦呢?”
曾小硯道:“要找他的人並不是我們。”
嵐山月抬起頭道:“那又是誰在找?”
曾小硯道:“霓裳公主。”
“霓裳公主麼?”嵐山月的表情越來越扭曲了“這麼久了,這位公主也該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