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胡墨鳶死了之後,聽雨軒便成了宮中恐怖傳說最多的地方。宮中的太監宮女們相傳,每到午夜時分,聽雨軒便會傳來嗚咽的哭啼聲。此時,正是三更天,伸手不見五指的夜色讓聽雨軒顯得更加恐怖、陰森了。
然而,魏鈺瑩卻絲毫不為所動,她環顧著四周,有些趾高氣昂:“哼,胡墨鳶,我魏鈺瑩今天既然敢來到這裏,就是想要告訴你——你活著的時候,尚且不能奈何我,更何況是你死了以後。你這樣化作厲鬼,日日擾人清夢,算是什麼本事?”
說著,她又揮了一下披風:“你若是陰魂不散,便能看到這狐裘披風。還記得它嗎?沒錯,你還記得那年皇上帶著群臣狩獵,你拚死保護的那隻小狐狸嗎?你暈過去之後,皇上就一箭射死了它,還把它的皮毛活剝下來,給我做了這狐裘披風。看到了嗎,胡墨鳶?你最想守護的東西,皇上他也隻是為了博我一笑,就都可以親手毀滅,包括你的性命、你的家人。”魏鈺瑩說完,便又是一陣狂笑,使得整個聽雨軒的氣氛都變得更加駭人了。
看著魏鈺瑩,碧落戰戰兢兢地:“娘娘,娘娘,您還是回宮去吧!改天,奴婢再找人來做做法事,超度一下這胡氏……”
魏貴妃輕笑了一聲:“做法事嘛,是一定的,隻不過,我並不是要超度這個賤人。”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又提高了聲音:“而是,要這個賤人——魂飛魄散!”
機關算盡是一日,渾渾噩噩也是一日。在這偌大的西涼宮裏,又有哪一日是能真正太平的?算起來,大概,也隻有在西涼宮外的日子,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安逸太平吧!
第二日,胡墨鳶和錦繡來到了市集上。其實,她也有好久,沒有出來透透氣了,這熙熙攘攘的街頭,倒是讓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哇!居然還有這個!好可愛啊!小姐你快看!” 看著各式各色的布藝老虎,錦繡不禁感到有些目瞪口呆。過了一會兒,她又看著糖葫蘆,興奮的大叫大喊起來:“哇!小姐,你看,居然有這麼大的糖葫蘆!”再看看吹糖人的,錦繡興奮的拽著胡墨鳶的袖子:“小姐,小姐,你看這個!”
而胡墨鳶呢,就這樣默默地跟在她身後,一路付著錢,一路裝作不認識這個傻丫頭的樣子。真不知道,這個錦繡是真傻,還是,在宮中憋悶的太久,所以才會一出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
最後,還是胡墨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拽到了一間醫館,請大夫給她看看手上的凍瘡。隻是,他們還未踏進醫館,便聽見從醫館中傳出了一陣叫罵聲。
一個老爺爺泣不成聲:“庸醫啊!我前些天隻是來醫治腳氣的,沒想到,喝了這個庸醫開的藥,非但腳氣沒治好,反而倒得了偏頭痛。”隻聽得一青年人應聲答道:“老人家,您此言可就差矣了。您看看,您現在隻顧著頭疼,哪裏還顧得上腳氣的痛苦?我這是在幫您轉移注意力啊!” “你!”老爺爺氣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