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太監抬著胡墨鳶的軟轎,走在殿前。
說實在的,那種軟轎搖搖晃晃的,胡墨鳶坐著,並不算舒服。可是,她又不好駁了慕容奕的麵子,也隻得由著他們抬著。
突然,在一條狹長的路上,胡墨鳶和燕妃迎麵相逢了。燕妃她的身後隻跟了一個婢子,一看,就是一副長久不受待見的光景。而“齊玄盈”,雖然隻不過是個貴人,位分比她還低,可是,此時被小太監簇擁著,反倒是顯得居高臨下了。
燕妃看了胡墨鳶一眼,似乎,並沒有要退讓的意思:“見到我還不下來請安?莫非懷個野種,就忘了自己的位分了不成?”
胡墨鳶看了一眼燕妃,畢竟,自己才剛剛出獄,還是不要橫生事端了。她命令太監們退讓,讓燕妃先行。燕妃“哼”了一聲,便趾高氣揚的走了。
——禦膳房中
掌事嬤嬤正在打點著眾人:“這烏雞湯燉好了,就快些送到玄墨軒。齊貴人現在懷著龍種,要是怠慢了,可不是你們擔待得起的。”
燕妃的侍女長生率先一步上前:“我們家主子燕妃今天剛好想喝這烏雞湯,不如我先端走吧!”
掌事嬤嬤:“那怎麼行,這……”
長生:“哼,嬤嬤有所不知,今日我家主子和那齊貴人狹路相逢,她還低三下四的給我家主子讓路,嬤嬤可不要分不清誰才是這後宮開罪不起的人。”
掌事嬤嬤思索片刻後,輕歎了口氣:“也罷,你端走吧,我再讓人給齊貴人重新做吧!”
——燕語軒(燕妃住所)
“哼,賤人!”燕妃把茶杯摔碎在地上:“一個小小的貴人,仗著腹中懷胎就在這裏狐假虎威。本宮倒要看看,你這個賤人還能囂張到什麼時候。”
燕妃:“來人!”
長生:“娘娘……”
燕妃:“去,把去年沐貴妃賜給我的東夏佳釀拿出來。我忍了這麼多年,也該到了出出氣的時候了。”
長生一怔,隨後恍然大悟:“娘娘好計謀,這可真真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
第二日,燕語軒的長生過來玄墨軒,還帶來了一壺東夏佳釀。
長生:“娘娘,沐貴妃聽聞娘娘有喜,特派我送來東夏的佳釀一壺,此酒以東夏枸杞桂圓釀製,滋補安神,最適合娘娘孕期了。”
“哦?孕期?”胡墨鳶刻意加重了語氣:“長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不是燕妃宮裏的?怎麼,這會子倒是替沐貴妃做起差事來了?”
長生被胡墨鳶這話問得愣愣的,一時語塞。不過,胡墨鳶假裝並不深究:“好了,你且放在桌子上吧!”
“是。”長生這才鬆了一口氣,便轉身告辭。
待長生離開之後,胡墨鳶端詳著桌上的這壺佳釀,這酒的顏色清冽,呈琥珀色,一看,就是藥酒之中的上品。接著,胡墨鳶又端起酒壺聞了聞,這酒聞起來,雖然香甜,但是,比起枸杞和桂圓的味道,似乎更多了些藏紅花的味道。看來,這酒中早已經被人下了藥,這是有人成心要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