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朗:“好。隻是,我還有一個請求。我希望,你可以忘了我蕭朗的身份……當然,我也會克製住自己的感情,把你……當作一個宮妃。今天,我隻是想告訴盈盈,從今以後,請不要再記得那個蕭朗。肅月留在宮中,隻是完成了肅月想要做一個醫者的願望。”說罷,他背過身去,而胡墨鳶也知道,他隻是不想讓她看到他落淚罷了。
非要去愛一個愛不到的人,這種幼稚卻又讓人心疼的愛情,她胡墨鳶是明白的。因為,現在的蕭朗就像是以前的自己……嗬!得不到愛情的人,為什麼,都那麼傻呢?
蕭朗:“娘娘,天色已晚,您也早些回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他依舊背對著胡墨鳶。她根本猜不出他的表情,正如,她猜不出曾經一直賴著自己的他,為什麼,突然就要她回去……正如,她猜不出,他為什麼要種那麼一大片的虞美人……她甚至不知道,那個曾經讓自己看一眼,便知道他在想什麼的男孩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有了那麼多秘密的呢……
胡墨鳶轉過身,最終,離開了這裏。
而就在“齊玄盈”剛剛離開花叢,蕭朗終於克製不住,開始咳嗽起來。而當他移開捂住嘴巴的手時,發現手上竟然沾滿了黑色的血……
可是,蕭朗他隻是淡定地從袖袋中拿出一方手帕,擦幹淨手上的鮮血,似乎,他早就料定了會有此事。接著,他又給自己服下了幾個朱紅色的藥丸,又似乎過了好久,胸口的疼痛才停止,咳嗽也停了下來。
他無力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著眼前的罌粟花海,自言自語道:“這麼大的一片罌粟花海,應該、夠我撐很久吧?”
罌粟花,又名虞美人。花開顏色豔麗,香氣濃鬱,花落之後,果實中的白色漿液可入藥,能夠止咳、鎮痛、麻痹神經……
雖然,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選擇,可是,他畢竟還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想到自己將不久於人世,蕭朗還是忍不住眼睛一酸。
眼前的罌粟花隨著微風的吹拂,搖搖擺擺,就像是一片起伏的波濤。蕭朗怔怔地望著花叢,出神,他的感情又何嚐不像是這開放的虞美人?年輕、美好,可是又是那麼短暫,就像是虞美人的花期……明知道是錯的,可是,又忍不住沉迷、上癮,就像是虞美人的果實……
其實,能夠留在她的身邊看著她,守護著她,這樣,就已經該知足了,不是嗎?
那一日,胡墨鳶被傳召前往禦書房禦前伴駕,大概就是在慕容奕的書房裏研墨伺候的這些事情。
要知道,向來隻有皇上信賴或寵幸的妃子才能有此機會,原來,這些事情都是由魏鈺瑩來做的。可是,自從魏鈺瑩出了事,慕容奕也開始想起後宮之中的其他嬪妃……
胡墨鳶明白,這個機會來之不易,在禦書房伴駕不僅僅是妃子受寵的象征,更有機會能夠翻看奏折、參與政事。所以,不管前世慕容奕對自己做過什麼,她都要盡量去把握好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