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北戎宮殿的內室裏,慕容彥漸漸睜開了眼睛。但是,他仍然感到四肢酸痛,動彈不得,似乎,他隻要稍稍一用力,身上剛剛長好的傷口就會再度崩開來,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慕容彥看到呼延天賜坐在他的床邊,正看著自己,一臉慈愛。見到慕容彥醒來後,呼延天賜關切地問道:“灝兒,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
“你……”慕容彥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北戎王握住慕容彥的手:“吾兒,你,是本王的兒子,是呼延灝啊!”
——玄墨軒內
錦繡:“娘娘,今日,皇上來咱們玄墨軒歇著。您還是快些準備吧,不要耽擱了時辰。”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慕容彥的事情,千頭萬緒的,讓胡墨鳶已經無心侍奉君王。銅鏡裏,胡墨鳶看到自己的鬢角竟然生出了幾絲白發,她忙將錦繡喚過來:“錦繡,快,幫我把它拔掉!”
錦繡有些驚訝:“娘娘,您怎麼,怎麼會長出白頭發了呢?老人家們都說,愁思多了,人就容易長白發,可娘娘您又有什麼可愁的呢?如今,您榮升了貴妃,而皇上,對您也是青眼有加……”
而胡墨鳶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也是,在錦繡的眼中,她胡墨鳶的確是沒有任何要發愁的事情。
錦繡想了想,繼而,又說:“娘娘,咱們家的老爺聽說娘娘您升了貴妃,也高興得不得了。”
高興?胡墨鳶心中暗暗冷嗤了一聲。把自己的女兒送進宮中,來當作加官進爵的工具,現在,這工具看起來終於好用了些,的確是該高興的。
想到齊翰林的那副樣子,胡墨鳶的心裏泛起一陣惡寒。想必,這個老滑頭聽到這個消息,是斷不會輕易的放過這個好機會的。到時,他肯定,會趁機讓自己在皇上的耳邊吹吹風,給他升官晉爵。
這不,錦繡繼續說道:“咱們老爺今兒個還派人送了信。”說著,錦繡便把齊翰林的家書遞給了胡墨鳶。
嗬,早不寫,晚不寫,偏偏是等到她“齊玄盈”升了貴妃嗎?胡墨鳶突然想到,之前,自己身中鴆毒奄奄一息,抑或者是身處牢獄中之時,這個老家夥也未曾露麵,心中,則更加是萬分鄙夷。
出於謹慎起見,胡墨鳶在看信之前還是支開了錦繡。
齊翰林的信中先是噓寒問暖一番,然後,果然向“齊玄盈”提出了要求。在書信中,齊翰林言稱,最近,兵部尚書有一個空缺,要她給慕容奕吹吹枕邊風。
兵部,掌管著部分兵權,各地駐軍的糧草、軍隊的調動,以及軍隊官員的任命,都是由兵部負責。可以說,這個位置幾乎是權傾朝野,隻有深得慕容奕信賴之人才能得此職務。雖然,齊翰林現在的官職品級與兵部侍郎相差不大,可是,權力,卻是一天一地。想不到,這齊翰林的野心也是不小,胡墨鳶握著信紙的手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