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我經曆了許多凶險的事情,如若不是為了這個承諾,恐怕,我早就——”慕容彥聲音低沉,看不出喜憂。
“我懂,我都懂。”胡墨鳶輕輕地點了點頭:“無論如何,你能回來,就最好了。如今,慕容奕煽動朝中的言論,世人皆說……說你已經叛降北戎。還說,他要親自出征北戎——”
胡墨鳶欲言又止,看著眼前的慕容彥,她也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麼才好。無論如何,她始終都是相信他的。甚至,即便叛降是真的,她也會選擇站在他那邊的。她愛他,亦願意把自己托付給他。隻是,這叛國的罪名實在是太大,她不忍心看到他蒙受這麼大的冤屈。
最終,她隻是輕歎了一聲:“如今,你竟然敢就這樣出現在西涼宮之中,簡直是太過於危險了。”
慕容彥輕輕托起胡墨鳶的手:“你放心,這些事,我早已經籌謀好了。這天下和你,本王都要。”
和我?和哪一個我?是胡墨鳶,還是齊玄盈呢?
終於,胡墨鳶鼓起勇氣,開口,道:“其實,在我心裏,一直都有一個疑問。似乎,自從見到我的第一麵開始,你就知道了我是誰。可是,你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事呢……”
“因為……”慕容彥眺目遠望,似乎,他想給她的答案,就在那遙不可及的遠方一般。
“當年,整個將軍府慘遭滅門的時候,我就正在附近。我原本,是想要救出胡將軍,可惜,抵不過皇家侍衛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我從聖旨下來要殺胡家之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胡家。想不到,終究,我還是晚了一步。那之後,我就看到了你,即便,你是齊貴人的樣貌。你抱著胡夫人叫母親,再加上那之中的種種事情,就印證了我的猜想。”
原來,早在那個時候,他就知道了嗎?
胡墨鳶大驚:“若是如此,我豈不是很尷尬……你明明知道我是誰,卻一直在眼睜睜的看著我偽裝成另外一個人……”
“鳶兒,我知道你為什麼而來。隻是,像報仇這種手染鮮血的事情,還是讓我來替你做吧!你什麼都不必多想,隻要相信我就好了。”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鳶兒,從“盈盈”到“鳶兒”的轉換,他轉變得那樣自然,似乎,沒有絲毫的猶豫。原來,自始至終,他愛的都隻不過一個她罷了。隻是,這些事,她從來都不知道,她一直都被蒙在鼓裏。
他握住了她的手,然後,用他那雙那溫熱的手掌包裹著她冰涼的小手。在他的眼中,那份堅定,是那麼的讓人無法懷疑。
這也使她不禁後悔起,倘若,當初選擇的那個人是他,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以後的諸多波瀾了呢?胡墨鳶有些恍惚,這份坦白實在是來得太過於突然,甚至,來得有一些倉促。
或許,自始至終,他都虧欠她一個解釋,還有,一個正式的告白。她沒有開口,因為她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因為她懂他,所以他們隻能選擇隱忍,隻能選擇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