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時候,馨玥擔心自己手上的傷會讓家人看見,故而穿了外套遮掩著,倒也如她所願,平安度過。一直到晚飯過後,馨玥到了天台欣賞夜色,她獨自一人倚著欄杆,晚風輕拂過她臉頰,說不出口的舒心寫意。
“馨玥,你在想什麽呢?”
馨玥聽得一把熟悉的男聲,轉過身來,見到啟恒提著天文望遠鏡往自己這邊走近,隨即說道:“沒什麽,哥哥這是……?”
“觀星。”啟恒將天文望遠鏡放好,開始調較角度,不忘跟自家妹妹聊幾句:“怎麽今天心不在焉的?沒事吧?”
馨玥回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與希宇分別後,本來平複的心緒又開始無法平靜,不願讓啟恒擔心,隻道:“沒事,哥哥放心。”
啟恒聞言,悄然歎息,他這個親妹妹總愛將所有事情藏著掖著,不願與人傾訴。“有什麽事情都可以跟我說,知道嗎?”
馨玥點了點頭示意明白,饒有興趣的湊上前去,問:“怎麽樣?能看到星星嗎?”
啟恒伸手去拉馨玥,卻沒想到她一陣吃痛,匆匆甩開他的手。馨玥低頭揉著手臂,啟恒這才看見馨玥手臂上纏著繃帶,著急詢問:“怎麽受傷了?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馨玥對上啟恒焦灼的眼神,以微笑安他的心,道:“隻是不小心跌倒,擦破皮而已,我怎麽可能被人欺負了呢?”
啟恒聽後,敲了她腦門一下,嗔怪道:“你怎麽可以如此冒失?真是的。”
馨玥本以為啟恒會溫言關懷幾句,沒想到會是這樣,噘起雙唇,不滿道:“哥,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嗎?偏要這樣說我。”
啟恒失笑,道:“今晚的星星真美,你來看看。”說罷,稍稍挪步讓馨玥使用望遠鏡觀看,趁著馨玥在欣賞繁星閃爍的美麗時,道:“周末我約了晉康和嘉怡吃飯,你要一起嗎?”
馨玥認真思量片刻,含笑應下:“好,反正他們借我的書已經看完了,順道去跟他們道聲謝也是應該的。”她賞過星夜,將位置給了啟恒,忽然想起些什麽,又道:“隻是普通的聚會,對吧?”
啟恒微微一怔,須臾才明白馨玥的意思,似笑非笑的點點頭。
“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良辰吉日,燭影搖曳,她感覺到空氣彌漫著喜慶,可是她竟然一點也不覺得快樂,隻是靜靜的坐在喜床上,等待他前來掀開她蓋頭。
蓋頭雖被掀開,她卻看不清他的樣貌,隻是直覺告訴自己,麵前這張模糊的麵孔不是紹謙。
兩人相互對視,轉瞬間已經褪去外衣,她拔下金簪遞給他,他接過後在手臂上劃了一口子,殷紅鮮血滴落在白絹上……
馨玥夢見鮮血,心中產生恐懼,因而驚醒。她坐起身來,喘息幾口,垂眸凝望著自己纏上繃帶的手臂,不由得回憶起剛剛那個夢,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嗎?貞柔到底經曆過些什麽?為何洞房花燭夜並不是與紹謙共度,而是另一個她根本記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