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明今年三十多歲,畢業於南京財經學院,父母是泥腿子,隻知道薅草栽秧,不知道人情世故,李彩明完全秉承了這個特點。說白了就是遺傳,是個最可怕的東西,因為它就像烙印,無論怎麼想改變都是白費力氣。李彩明的老婆罵他上千次都有了,人不要太死,太死了會失掉人心,會得罪人。死就是不活套,呆板。李彩明前腳答應改正,後腳又和別人較上了勁,一臉不高興回來。老婆一看到他這張臉,就知道他又得罪人了。得罪人就罷了,偏偏自己又不高興,何苦呢?
審計局辦公室裝修,承建商是趙長豐的朋友,合同價為126.59萬元,經過是本局審計中心審計,確定了審定價為126.43萬元,核減掉了0.16萬元。到了財政局李彩明那兒就遭到了拒付。
經建科科長李彩明說,自己裝修的工程自己審計,不附合規定。
經建科是財政局的一個重要科室。說良心話,薛洪局長一直比較賞識他的,要不他的工作根本開展不下去。別說其它,就說單位內部,很多人都不服李彩明,都覺得這個肥差落在他手上真是浪費了。整天和各單位頂真,搞得人家上門找薛洪,薛局長大智若愚,大麵糊刷子一刷,把訪客哄走,怨就都結在了李彩明身上。
現在李彩明說審計局裝修的工程自己審計不予批報,趙長豐著急了,但無計可施。隻得指使承建商找李科長協調,果然水都潑不進去。萬般無奈,隻好委托嘉和會計事務所重新審計,審計結果由原來的126.59萬元變成了128.62萬元,價格比以前高了,但審定價還是126.43萬元。這下子李彩明沒有理由拒付了。
為此,趙長豐心裏積了水,罵道:“李彩明這個王八蛋,頭腦子少根筋,以後別栽在我手裏。”
趙長豐的狠話傳到了李彩明的耳中,偏偏他不是個息事的人,便將此事原原本本向薛洪局長作了彙報。受薛局長指派,李彩明將有關規定以書麵形式呈交給了趙長豐。
在一次黃奇文召集的會議上,趙長豐說,財政局有個科長叫李彩明,很狂妄,說我不懂國家法規,越俎代庖,要我們審計局不要參與實際工作,說薛洪局長不懂行,還說你黃市長也不懂行。
話自然又傳到李彩明那裏,李彩明氣憤得不行,立即做了一份報告,通過財政局送給了黃奇文,報告中說:按照國家財務製度,審計局進行審計監督不得收取任何費用,更不得將其計入被審計單位建設工程成本。而且我們一直不同意審計局“有工程必罰款”的做法,因為審計局以罰款名義收費不僅沒有依據,但昭陽審計局置這些規定於不顧,未經財政委托,直接從事工程審核,並收取費用,違反了國家財政部關於審計部門開展審計監督不得收取任何費用的規定。
可歎的是,那時副市長黃奇文正與金朵朵打得火熱,這個報告他根本一個字都沒看。就拍了拍了李彩明的肩膀說:“有這樣的事?說一千道一萬,都是一家人。和為貴嘛!”李彩民憋著一口氣跑了。
接下來又發生一件事,在辦理一鄉鎮中心小學工程管理日常業務中,審計局竟然飛過海,將應上交國庫的資金直接以現金形式交給社會中介機構嘉和會計師事務所,趙長豐竟然還在收據上簽字授權。李彩明把這一情況及時向薛局長進行了彙報,薛局長立即拿起電話責問趙長豐。趙長豐立即在對麵就罵了起來,老薛氣得擱了電話。
誰能奈趙長豐何?薛洪根本就不能,投鼠忌器。何況一個小小的李彩明?
趙長豐在鄉下擔任過黨委書記,到了昭陽後,行為上多少有些收斂,對範建琴發誓,從此以後就你一個。這個範建琴是個有夫之婦,口無遮攔,常常把趙局長掛在嘴上,好像不說出來那些床上的事就白白做了,就無法抬高她的身價。她居然厚顏無恥對閨蜜說,我家老趙說我那兒緊,離不開我。我兒子十歲他雖然沒去,但全是他買的單。我的門麵房就是我家老趙給買的。言語中,趙長豐就是她親老公,一種夫貴妻榮的感覺溢於言表。
這天,趙長豐與範建琴在“台北小站”吃晚飯,在“在水一方”淋浴歇息。
範建琴說:“我這個月還沒來。”
趙長豐沒聽明白:“什麼沒來?”
範建琴捏著他鼻子說:“大笨蛋,大姨媽沒來。”
趙長豐笑了,一把樓著她:“那太好,幹脆生下來,給我生個丫頭。”說完把建琴按在床上。 建琴一把推開他:“別鬧了,我生下來,你老婆還不把我給撕了?快幫我上彈力素。”給建琴頭發上彈力素成了長豐的一大享受,那長長的頭發一卷一卷的,像一朵一朵的黑玫瑰,花叢中露出建琴一張少女般俏麗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