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口子是為了女人不歡而散的。具體哪個女人瞿平也不清楚,隻感覺對手的數量太多了,看這個像,看那個也像,大有層出不窮之勢。陳平身邊的女人她不放心,陳平背後的女人她沒見過,隻見識過唇印、香水、頭發,以及內褲上女人的分泌物。為此她到醫院請人化驗,確定了是女人的白帶。白帶是婦女從陰道裏流出來的一種帶有粘性的白色液體,白帶中含有乳酸杆菌、溶菌酶和抗體,有抑製細菌生長的作用,性行為過程中,白帶會增多,對陰道有潤滑作用。醫生的介紹瞿平聽不下去,心想我難道不是女人?難道我沒有白帶?要你多事好勤地解釋個屁。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生活在猜疑和憤恨中,她選擇了離婚。
憑心而論,陳平曾極力挽救過這場婚姻了,瞿萍毅然決然,最後丟下幾句話,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他們離婚的事,陳平將負全責;女兒在內地時他們必須同時住在家中,逢年過節在親戚麵前要保持夫妻的樣子。如果陳平哪天表現好了,可以考慮重婚。
胖子對陳平糜爛的生活並不感興趣,瞿萍明白胖子需要什麼。她說:“陳平貪沒貪錢我不知道,反正我們離婚前存款也就三十四萬元,全部給女兒做生意了。那幢別墅現在價值一二百萬,當時買了五十多萬,注明留給女兒了。事實上我沒分到一分錢,憑我的工資我夠用了。我不會用他的錢!”
胖子問:“你用沒用他的錢我管不了,我現在問你,你有沒有參與金港破產案?這個你必須老實回答。”
瞿萍鎮定地講:“你當我是什麼人啊?一個女人家怎麼參與金港破產案!”
胖子步步緊逼:“有人反映你接受他人賄賂,卻沒幫人辦成事。這要我提醒你嗎?”
瞿萍有些亂了,這樣的事太多了,有些人把禮物或現金硬塞給你,也不管你有沒有這個能力辦好。辦好了,萬事大吉;辦不妥,就留下了定時炸彈。胖子說的難道是金港老板當初送給她的十萬元?
胖子繼續下藥:“人家都留了錄音,裏麵有你……”
“是不是金港的佟經理?那錢是他硬塞給我的,當時我已經和陳平離婚了,而且我又不是公務員,他找我就是讓陳平幫他說說話。”
“你有沒有對陳平說這十萬元的事?”
“沒有,我隻是叮囑他關照一下金港公司。那天他喝了酒,我是在手機中講的。也不知道他聽清楚了沒有,那天他不耐煩,直說知道了知道了……”
“你一直沒跟他提這十萬元嗎?”
“沒有。我心想金港是個大公司,十萬元就等於老百姓一塊錢。反正我招呼也幫他們打了,這個一塊錢的好處費我收得心安理得。”
“關鍵是陳平根本沒幫金港辦事,反而從中力逼金港破產。”
“為什麼?”
“因為他得了收購公司的大賄賂。”
“多大?”
“起碼上千萬。”
瞿萍一下子癱在椅子裏,再也說不出話來……
宏照長歎一口氣道:“一切都是命啊!”
和陳平一路走到今天,宏照早就感覺到他會出事。
昨天聽周子豪講了無鹽與宿瘤,古代兩個奇醜無比的女人,她們才德兼備,竟然使齊宣王與齊湣王大為折服,而成為他們的夫人。無鹽是個長相落陋不堪的孤女,生得臼頭深目,長指大節,卯鼻結喉,肥項少發,折腰出胸,皮膚如漆。令人望而卻步,年過四十,不但流離失所,甚至無容身之處。她本來有個名字叫鍾離春,因生得太醜,又出生在無鹽,大家就都把她叫做“無鹽”,反而忘記了她的本來姓名。
“窮醜矮胖挫笨擼”反而成了進身的本錢,看來做人還是要低調,或者弘揚屌絲風度:反正我就是這麼副屌樣,再怎麼差都無所謂了。有了這個心態,什麼非分之想都沒有,給人跪舔,叫人爺爺也在所不惜,落得個一生靜好,豈不善哉!
做官難,難做官。做官不貪的不是沒有,那是大政治家,眼中沒有錢財,隻有權柄,隻有理想宏圖,隻有黎民蒼生。
現實世界中,不貪的官真是少之又少,隨便抓一個過來,隨便一點即為“阿是穴”,即點即中,一中就轟然倒地,絕無分毫錯失,絕無翻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