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辰風很快平複了激動的心,這東西絕對還有一部分!隻有得到另一部分,她才能知道全部!上麵有越盈二字,是用簡筆寫出來的,而最後也有一些敏感的詞語,柳辰風心知,這裏麵絕對有秘密!
柳辰風將紙張翻過來,倏而眯起了眼睛,上麵勾勒著的是一副簡短的圖,圖很特別,因為上麵涉及到軍事圖標,柳辰風眼前豁然一亮,這是東越皇宮的地形縮略圖!而其中一點畫著紅色的三角符號,柳辰風眯起來的眼睛碩然瞪大!
柳辰風忽而聽到動靜,趕緊將東西都收起來,她回到床鋪上躺好,而後聽到門口傳來藍衣惱怒的嘮叨抱怨聲音——
“真是邪門了!今天撞邪了不成!真是倒黴!”藍衣口氣極其惡劣。
“好了,少說兩句!”綠衣沉聲說道,口吻顯然也不怎麼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玉隱寺,就是連皇上都要竟讓三分,在這裏,收斂一些,別讓有心人發現了!”
“我隻是氣不過!”藍衣悶哼一聲。
很快外麵就沒有了動靜,柳辰風睜開眼睛,側過身子,盯著手中的紙片和梅花印鑒發呆,她很糾結,這個秘密到底要不要去探索?原本是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但是——
柳辰風輾轉反側,她思索了一個晚上,第二天,頂著兩個熊貓眼睛起了床。柳辰風坐在床頭,神色恢複平靜,眼底的冷靜彰顯著她的決定。
柳辰風出了門,見到外麵的綠衣和藍衣,冷淡開口,“本公主要去外麵走一走,你們不用跟著!”
“王爺的吩咐,綠衣不敢不從!”綠衣直視著柳辰風,虛眯著眼睛,“讓藍衣保護公主的安全,有一個人跟著比較妥當!”綠衣對著藍衣使了個眼色。
藍衣不情不願的點頭應下。
柳辰風也沒有拒絕,朝外慢悠悠走去。藍衣跟在柳辰風後麵,看著柳辰風烏龜爬的走路速度,氣就不打一處來,整整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柳辰風才來到瑤山腳下。藍衣真的懷疑柳辰風上輩子到底是不是烏龜!
藍衣見到柳辰風也不歇息,隻是在人群中翻看著小攤上的飾物,便獨自無聊的靠在一邊等著,眼裏不斷的翻著白眼,一點兒都沒有上心,更甚至希望這群來來往往的路人能夠將柳辰風踩死才好!
而藍衣正在這裏惡毒的想著,不知道從哪裏湧出來的轎隊直接穿腸而過!隻是當轎子過去的時候,藍衣碩然睜大眼珠子,剛剛還在攤子前站著的那抹身影,竟然消失不見了!
藍衣猛然緊繃身體,撥開人群來到那位攤位前,一把揪起攤主的衣領,凶神惡煞的追問著,“剛剛那個女人呢?剛剛那個在這裏看東西的女人呢?”藍衣麵目可憎的質問著的攤主。
攤主麵色慘白,他茫然和害怕的搖著頭,驚懼的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混賬!”藍衣咒罵一聲,丟開攤主,匆忙離開。
等到藍衣走後,攤主一掃害怕神色,朝著藍衣離開的方向呸了一口吐沫,“什麼東西,你才不是個東西,就是知道也不告訴你,敢威脅你爺爺,我呸!”攤主將攤位上的物品再次擺放整齊,繼續叫賣起來。
藍衣在大街上焦急的尋找著,可是怎樣也看不到柳辰風的影子。
而另一側,柳辰風悄然的從一處拐角探出頭來,她靜靜的看著像個陀螺一樣的藍衣,眼底閃過一道淩厲之光,而後閃入黑暗之中,悄然離開。
柳辰風尋著記憶,找到了曾經來過的荒林中,枝頭發黃的葉子開始隨風飛舞,帶給柳辰風一種淒涼的感覺。她踩在厚重的落葉上,快速的靠近著裏麵。
當一步一步走進,映入眼簾的又是一整片的荒林,曾經盛開的桃林一去不複返,光禿禿的枝幹隨風擺動。地上的花瓣早就化為花泥。到處都是陰涼的氣息。
柳辰風一步一步靠近石台,石台上空無一物,上麵布滿了些許塵埃,顯然已經許久沒有人來過了!柳辰風渾身顫抖著,心底的憤怒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一股痛之入骨的憎恨從身體裏暴怒而出。
那個黑袍神秘男人,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去了哪裏?柳辰風攥緊拳頭,她閉上雙眼抬頭麵向天空。柳辰風一手抓在了樹幹上,任憑手指上被刺紮痛——我妖魚,絕不會善罷甘休,絕不!
柳辰風硬生生的將樹皮扒了一塊下來,而後扔在地上,頭不回的離開。
隻是,當柳辰風走出荒林的刹那,一抹身影便出現在了柳辰風剛剛所站的位置,一隻嫩白蔥削的手指將地上的樹皮拾起來,指肚輕柔的碰觸著沾染血跡的地方。
等到抬頭的刹那間,那一雙冷漠淡然的鳳眸眸底剛好劃過一道詭異的妖異銳芒,“不聽話的奴兒,主人可是不會喜歡的!”紅潤的薄唇勾起了一個嗜血冷酷的弧度,隨著那塊樹皮脫手而出,在掉落的半空中,徹底化為粉末,隨風而去,與塵埃融為一體。
柳辰風看著來往的人流,望著已經西斜的暖陽,深吸一口氣,疏散心口的鬱結,柳辰風左手按住心口,抿著唇瓣——最近一段時間,她的情緒起伏太超乎尋常,這是身為妖魚的忌諱!
柳辰風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玉隱寺,來到禪房前,正聽到藍衣哭哭啼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