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忡是誰?這個北冥忡就是北冥府裏那個隻知道玩樂的紈絝三少爺,那個曾經咒罵過北冥墨的人,而這個人,早已經死絕,死在了那北冥舊宅,和北冥府一起下了地獄,見了閻王!
柳辰風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徒霞,望著她的神情變化,不放過一絲一毫,這種時刻真是鮮少見,不看清楚怎麼能對得起她的眼睛?柳辰風笑意逐漸擴散,扭頭看向司徒森,司徒森臉上不悲不喜,沒有任何憤怒的情愫,很平靜,但是柳辰風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樂見其成的感覺。
“司徒霞!”柳辰風淡然開口。
而此刻,奴兒卻出聲阻斷了柳辰風的話,“小姐,錯了,應該稱三少夫人才對!”奴兒譏諷的看著司徒霞,望著早已經失了魂的女人,眼裏蘊含的隻有冷酷的笑。
“不作數!不作數!”這時候,老夫人解開了穴道,她的拐杖無力的撞擊在地麵上,可是此刻,誰還聽她吆喝?行了禮、拜了堂,是說不算數就不算數的嗎?當這崇高的禮儀是玩笑嘛?老夫人嗓音沙啞著,顫抖著,“你們這群孬種,見不得我孫女榮華富貴,你們這群孬種!司徒森,你怎麼不說話,你就眼睜睜的看著霞兒葬送掉一聲!”老夫人還將希望落在司徒森的身上,畢竟是司徒家的血脈,畢竟是司徒家的臉麵,“北冥氏族,你們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老夫人當著賓客的麵,咒罵著,咆哮著,憤斥著老天爺的不長眼。
“老婆子,說話注意點兒,司徒府裏有你這樣的歪梁,也怪不得淨出些孬種賤貨!”柳辰風淡笑著訴說著罵人的話,雲淡風輕,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無比的悶毒。看著眾人不讚同的樣子,柳辰風絲毫不介意,她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大家閨秀!
“你算個什麼東西,不算!這不算,北冥府沒有人來……”老夫人的思緒還算活絡,心裏還算清楚,恰好看到柳辰風所坐的位置,當場一口要定這次不符合禮儀。就算再簡陋,就算再匆忙,可是禮卻不能廢,顯然,這次隻有一方的家長,另一方沒有露頭,顯然是不作數的!
而大家都在正朝著,議論著,唯獨當事人卻仍舊呆呆傻傻的站在原地,腦袋裏麵慢動作的閃著各種鏡頭,好像做夢一樣!做夢?一想到這裏,司徒霞突然打了個激靈,渙散的瞳孔慢慢有了焦距,隻是那張臉卻越發的蒼白。
司徒霞手裏的綢子無征兆的掉落,她滿腦子都充斥著那冰冷冷的靈牌,那熟悉的姓氏,陌生的名字,讓她體內已經降至冰點的鮮血瞬間沸騰咆哮起來。
“我的兒,我可憐的女兒,你這個賤人,你這個賤人!”二夫人也恢複了行動能力,她一下子衝了出來,朝著柳辰風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嘶喊著,恨不得扒皮喝血。
碧菡適時阻止,她毫不留情的掐住了二夫人的脖頸,捏住了她的喉嚨,讓她的動作猛然一頓,而那一雙差一點就暴突出來的眼珠子卻仍舊在死死的盯著柳辰風,“你——這——個——毒——婦!”即便如此受製肘,二夫人還是從嗓子裏拚命的擠出了這幾個字。
“你如此見不得我好?柳姑娘,縱然如此,可終究還是蚍蜉撼樹,這是兩家的姻緣,不是兒戲!”司徒霞原本無神的目光一點一點變的淩厲起來,她宛若一個愈挫愈勇的鬥士,瞬間鼓足了戰鬥力,好像剛剛被徹底打擊到的人不複存在!
柳辰風看著司徒霞,縱然司徒霞再強壯鎮定,可是她那顫抖的唇瓣,那發白的指尖,還有顫抖的嗓音,都已經泄漏了她的底氣,她在故作堅強!按照司徒霞的意思,這一場鬧劇是柳辰風為了報複情敵的手段?恐怕在場的人都會覺得是這個意思。
噗嗤——
碧彤忽然笑了出來,那笑聲裏的嘲諷明顯的很,“三少夫人,您腦袋讓驢給踢了吧?還是早晨讓門給擠了,怎麼聽不懂人話呢?”碧彤站在柳辰風身旁,看著滿腹委屈的司徒霞,嘲弄的搖頭,“成親是人生大事,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傻子白癡?把成親當成兒戲?”
“碧彤!”柳辰風輕聲開口,可是卻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在場觀禮的都是人物,今日就做個見證!”柳辰風看向司徒霞,站起身來,“成親男女雙方必定長輩出麵,就算不是長輩,那也應當是受長輩之托,對吧?”柳辰風再也不看司徒霞,但卻站在距離司徒霞隻有兩步遠的地方。
“不錯,我晏陽風俗,既是如此,男婚女嫁,由此習俗!”有人出來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