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顯然還沒有從落差中回過神來,她茫然的看著前方,望著司徒森,眼睛裏麵充滿著不解和悲憤,嗓子裏麵呼嚕呼嚕的,有什麼話想要說出來,可是怎麼也開不了口。
屋子裏隻有這兩個人,其他人都被司徒森調走。
“為什麼?”老婆子質問著司徒森,為什麼要這麼對待她?老婆子嘴唇蠕動著,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眼底閃過一道慌亂,可是隨即又壓製下去——不會,不可能,他不會知道的!
啪的一聲,司徒森放下手裏的茶杯,終於正視的看向眼前的人,“你很不解?”司徒森冷然開口。
“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老婆子被司徒森的表情給氣到了,徹底的發起飆來,“我一輩子為司徒家勞心勞力,費盡心力,替你們司徒家延續血脈,你就這麼報答我?我到底犯了什麼錯,竟然讓你如此對待我!”老夫人如一頭憤怒的母豹子,咆哮著。
盡心盡力?司徒森冷笑一聲,伸手拿起手旁的一本書,正是司徒家的族譜複製本,司徒森在手裏麵揚了揚,就勢將本子扔到了老婆子的身上,“你自己看清楚!”
老夫人拿起本子,是族譜!這東西一直想看上一眼,可是卻沒有資格,身為主母都沒有資格,可想而知後果。她那手陡然一顫,顫巍巍的翻開,掀到了那一頁,定睛一瞧,瞳孔皺縮,好像有兩根銀針直接刺入了她的雙目。
老夫人嗷嚎一聲,如燙手的山芋一般丟到了手裏的本子。本子上麵白紙黑字的記錄著司徒森嫡親一脈,但卻也有且僅有這一脈而已!老夫人瞪向司徒森,牙齒咯咯作響,“憑什麼?憑什麼?”老夫人怒視著司徒森,“都是你的骨血,就算有親有疏,那也要在正事上一視同仁,他們雖然是你的庶子,可你也不能如此的偏心!你就不怕他們心寒嗎?”老夫人吼的嗓子都沙啞了。
司徒森竟然隻承認長子,而且隻認他為自己唯一的一個兒子,既然如此,其他人算什麼?她的兒子又算是什麼?老夫人抬頭看向司徒森,“當初如果不是我,你那寶貝兒子能有如此光明正大的身份?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不過一隻賤狗!還想讓老夫如何?這些年讓你們蹦躂的也夠久了!”司徒森話音一出,原本還想反駁的老夫人突然噤了聲。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徒森,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沉。
“嗬嗬——”司徒森嗤笑著,“溪家人自認為手握皇權,視四大世家為眼中釘,肉中刺,不能一舉消滅四大家族,就想逐個擊破!”司徒森伸手隔空一抓,地上躺著的本子直接回到司徒森的手中,他輕柔的將本子上麵的塵土掃掉,而後平整的重新放置在桌子上,繼續說道,“這種齷齪的計量,你當我們四大家族都是吃幹飯的?”
老夫人瞪大眼睛,耳朵嗡嗡鳴響著,嘴唇顫動著,“既然如此,為什麼……為什麼……”老夫人原本僵直的身子像是失去支撐的爛肉,瞬間癱在地上。
掩耳盜鈴的結果終究會被消滅掉,紙包不住火,她的僥幸,救不了她的命!老婆子渾身一抖,抬頭看向司徒森,渾身一抖,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認識過這個男人,他一直不理不睬的態度,她以為他什麼都不知道,這些年她把他當成傻子,可是實際上,她才是真正的傻瓜!一個自以為是的傻瓜,“可是,他們終究……”
“既然知道你是條狗,你以為老夫還會碰你?”司徒森笑了,“老夫的女人,由始至終,隻有她一個,你!哼!至於他們——”司徒森坐回去,手指碰著茶杯,“那夜,你都不覺得……”司徒森擊掌三聲,“你活了這麼多年,不知道奪你初一夜的男人是誰,那就太……”
緊接著,聽到暗門轉動的聲音,而後就聽到鐵鏈的響聲,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破爛衣裳的羅鍋老頭子蹣跚著走出來,他身上布滿著血痕,傷口都流著膿。
老夫人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霹靂,直接炸裂了她的心髒,被她埋沒的什麼東西突然蘇醒,那夜,本應當是甜蜜的夜晚,而在她的回憶裏麵也是甜蜜的,可是那一個破裂點卻越來越大。
這個味道,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這個味道!竟然是他!
嘔——
老婆子突然尖叫著,一口淤血吐出,人則昏倒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