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光漸漸聚集,眼中的朦朧也消散的無影無蹤,柳辰風身體被北冥墨安安穩穩的困在懷中,安靜的好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等到視線範圍擴大,柳辰風這才察覺到,這才警覺,這裏竟然是大殿!而北冥墨,剛好坐在了那一尊純金鍛造的龍椅上!
“醒了?”北冥墨低頭看到睜開眼睛的柳辰風,輕柔的拍了拍柳辰風的背脊,“乖,安分待會兒!”北冥墨隻是微微低頭,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言外之意,是讓柳辰風繼續規矩的在他懷裏待著,哪裏也不讓去!
柳辰風翻了個白眼,還真當自己是三歲的孩子?不過礙於特殊情況,她也就沒有和這個男人計較,漠然的看著前方,下方站著好多人,有幾張熟悉的麵孔,司徒雷、上官冷雨,還有之前在那軍營裏見到的幾位將領。
而在這群人中間,則跪著一地的人,黑壓壓一片,正是那些的文人臣子們。瞧著他們驚慌失措的樣子,看著他們眼底的震驚,顯然還沒有從亡國奴的意識中回過神來。
“多長時間?”柳辰風無聲開口,暗中掐了一把北冥墨。
北冥墨看著前方,臉上麵具依舊帶著,但卻敏銳的察覺到了柳辰風的動作,“幾個月而已!”北冥墨慵懶的抱著柳辰風。
好快的速度!柳辰風不禁咋舌,這個男人到底強悍到何種程度?要顛覆一個國家,豈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沒有量的積累,哪裏能換得質的飛越?但是,瞧瞧這個男人的口氣,他真正著手準備,也就隻是弄了個月而已!
不是對手太過懦弱,偌大的一個北齊皇朝,縱然已經千瘡百孔,可也不是輕易就能夠覆滅的,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是代代相傳的國家?可是在北冥墨的眼裏,這分明就是個兒戲,顛覆北齊,就好比碾死一隻螞蟻!
“你們這些亂臣賊子,不會有好下場的,犯上作亂,你們這些個——”其中一人突然站起來,對著北冥墨就咒罵起來。
而還沒有等到北冥墨開口,一旁的侍衛利落的刀起刀落,那人的頭顱就這麼生生的被砍了下來,血腦袋像個皮球一樣咕嚕嚕的往人群中滾去,這些人當中不乏善於鑽營的人,可是,就算心機再過深沉,那也是柔弱書生,哪裏見過這等陣仗?這是真正的屠殺,隻要敢反抗,他們就敢動手殺人,外麵的屍體,已經堆積成山了!
等到那訓練有素的侍衛將屍體抬走,大家還心有餘悸,各個都噤若寒蟬,沒有人再敢出聲,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是不和自己的命過不去的。
殘暴!這不失是一個極其有效的法子。柳辰風瞥了一眼北冥墨,而後繼續沉默的看著,估摸著這些人群裏麵到底有多少北冥墨的人。而同時,柳辰風能夠敏銳的感覺到有數道視線定在她的身上,陰寒致冷。
“公子,已經找到溪瞻!”司徒雲帶著一隊人走了進來,他們抬著一個類似擔架的東西。司徒雲命人將擔架放到地上,而後不客氣的掀開上麵蒙著的被單。
瞬間,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而原本眼裏都滿含希冀的人們,在看到眼前這一幕,都能聽到心碎裂的聲音,外麵天翻地覆,拚盡性命,而他們侍奉的君主,竟然在獨自逍遙,膩死在溫柔鄉中!國若不亡,天理難容!
“風兒,看戲!”北冥墨突然低聲對著柳辰風提醒著。
不知道誰暗中動了手腳,就在這個時候,原本趴在溪瞻身上的女子悠悠轉醒,那急促的呼吸,在寂靜的大殿裏異常的響亮,憑借呼吸,有腦子的就能斷定這個女人是個年輕女子,皇帝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動了,動了!很快,趴著的女人動了,大殿中的人都驚悚了。
“父皇——父皇,紅袖要……紅袖還要……父皇……皇上……妾身是你的人……”女子惡心的開口,這一開口不要緊,那些跪在地上的人在聽到聲音的時候,都痛苦哀嚎起來,為他們犧牲的不值,為他們的愚蠢。
“這就是你們尊崇的君主!”司徒雷譏諷著開口,“豬狗不如的東西,也讓你們如此看重,北齊的百姓,真是瞎了狗眼!”
溪瞻身上的女人正是紅袖,柳辰風抬眼看向北冥墨,雖然入眼的是那冰冷的麵具,可是柳辰風卻能感受到北冥墨這個男人一定在笑!這個男人,竟然真的要遵從她的話?
活春宮!
此刻,眾目睽睽之中,驚豔上演的,正是一幅父愛女孝的活春宮。那兩人的眼睛明明是睜著的,可是為什麼他們隻能看到他們彼此?他們的眼裏沒有其他,隻有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