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學疚不由得也去數自己眼前的那個包子的褶子——十七道。
這時,混星子們也隨之嚷嚷起來,說是褶子不對:“我這才十四道褶子,晦氣,這也太不講究了,連我娘都知道包子是十八道褶子嘛!”
兆學疚想笑,吃包子數褶子,這混混兒的道道決不是正常人能想得出來的。看來這一餐賠定了。隻見那掌櫃的慘然道:“罷了罷了……”一頭就向櫃台碰去。忽然慘變,滿座看熱鬧的都措不及防,都驚住了,但那小榕樹似早防著這一變,隻見他搶在血濺當地前一把揪住那掌櫃的的後脖子一扯,一甩,那掌櫃的被帶回來“嘩啦啦”的摔倒在桌子上,幾個夥計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幫住那掌櫃的。
兆學疚驚得一頭汗,心有餘悸地道:“這老板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一頓包子嗎?覓死尋活的,至於嗎?”
伏翼小聲解釋道:“這那兒是一頓包子,這一栽,這店就沒法開了。”
兆學疚怒了:“這也太欺負人了,我得評評理!”
伏翼死死壓住兆學疚道:“我的少爺!你安分點,這不是壞事!這做生意的本就得找個靠山,能歸到小榕樹門下以後就能安心做生意了。”
兆學疚要待不聽,但又掙紮不開,這時,隻聽那小榕樹道:“你輸了,但沒有罪,你在這裏死了,我們還要吃官司,這是玩兒,誰和你認真。賭場無父子,不肯賴賭原是條漢子,輸了口彩,就把這口彩繳給我,這才是正理。你要耍光棍,也不想想你的家眷、你的夥計、你六代經營的店,都不要了?就算你舍得下,和我小榕樹耍光棍,你是這個個兒嗎?”
那掌櫃的本是個明白人,衝動過後,被小榕樹這幾句一點一嚇,冷汗全下來了。一聽最後這句,心裏忽然又生起了無窮的希望,當下抬頭看著小榕樹,驚喜交加地道:“您是……三不管的小榕樹?”
有混星子嗬斥著提點:“老小子,叫老大。”
掌櫃的連忙順水推舟道:“老大,樹老大。”
小榕樹滿意地道:“掌櫃的,這店你還開下去,不過是挪個地方,西貝在三不管已經給你拾輟出了一個麵市的店麵,讓夥計收拾收拾,弟兄們也搭把手,今天就搬過去。以後有事,盡可找西貝,也可直接到妝園報到戴門子那裏。”
掌櫃的和那些夥計都露出了喜不自勝的神色,兆學疚傻了:這也太沒骨氣了吧!伏翼低聲解釋道:“這掌櫃的在這開店,受黑白兩道盤削騷擾,當然不如到三不管,由小榕樹罩著,這生意不就太平了!”
不一會兒,隻見那掌櫃的喜孜孜地抱拳衝著所有的食客道:“各位客人受驚了,這一頓,管夠!全算本店的。從今天起,小店歸到三不管小榕樹老大的門下,店麵改到南市大街十八號,歡迎再去品嚐指正,這褶子一定是十八道的!”
一籠籠熱氣騰騰的包子流水界地上來,兆學疚吃白食的目的達到了,可最大的受益者卻是小榕樹,兆學疚不平衡了,心裏也有幾分意猶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