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兆學疚在軸胎上麵畫下最後一筆,黃老爺子靠近,幾乎是趴在了上麵,隻一再細心察看著撫摸著。曹景、小榕樹、兆學疚等人都緊張地等著他的裁斷。半晌,老爺子不說話,再看時,卻見他滿麵老淚縱橫,曹景悄悄地舒了一口氣兒——仿龍尊一波三折,沒完沒了,如今終於算是完成了!
黃老爺子顫顫地捧出另一個墨色的軸胎,絮絮叨叨地道:“孩子,你的功力還差點兒,不過你有功底兒,再加上我女兒給你的龍圖,一定要經常揣摩,足了一筆之力,才好落筆兒。雖然我還不是很滿意,但也隻能交給你了。”
小榕樹大喜,連忙去接,這時,卻聽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腳步聲,田中龍一沉聲插了進來。
“慢著——你沒有資格拿這黃家的東西。”
小榕樹瞥他一眼,又瞥曹景一眼,道:“曹老,眼看仿龍尊馬上出爐兒,有人要來羅唕,不把你放在眼裏,怎麼辦?”
田中龍一忙道:“曹老,你別聽小人挑撥。田中對仿龍尊,也是十分推崇用心,隻是這黃家傳承所屬,似乎是需要公斷的江湖事兒,又按照兆軍師說的,江湖事兒,曹老盡可做見證,不勞插手。”
曹景忍不住憤憤地瞪了兆學疚一眼,道:“你們要打,隻要不在黃家的地頭上,請便。”
田中龍一道:“多謝。”
兆學疚道:“隻是這擅闖民居好像也是個重罪吧?曹警官,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啊!”
曹景就沉吟道:“唔——”
田中龍一就笑道:“不錯,確實應該如此。幾位擅自闖入我田中的家中,確實是說不過去。”
兆學疚一怔,連忙按住小榕樹,待去找黃老爺子時,他已縮成一團兒,已經溜到了門口,一心也機警,笑嘻嘻地,把他硬扶了回來。他頭探呀探,實在藏不過去了,呐呐地道:“這手續兒還差些兒沒過繼完畢吧!”
田中龍一幹脆地放下一些字據兒,道:“這是手續,老爺子這房子早壓給我了,另外還有不下三千的賭債沒法兒清。”
兆學疚就苦笑道:“老大,你忘了?西貝都認得他,他賭得很狠。”
黃老爺子在小輩麵前大概還要些兒麵子,就硬著頭皮挺了挺越發瘦癟的胸膛,強道:“我回頭就搬,就搬,錢回頭翻本兒就還你,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兒,你……”
田中龍一好脾氣地笑:“當然可以,田中今天也不是為錢的事兒來的。”
小榕樹有恃無恐,道:“田中,你要挑頭也得有個理兒,不然你以為你想打就打!”
田中龍一道:“當然有道理。這黃家由不得你一個冒牌兒的黃家人接管,這就是理兒!”
小榕樹冷笑:“你不是昏了頭了吧?難道我不是黃家的嫡親外孫兒?”
田中龍一仍是好脾氣的笑,卻胸有成足道:“我是不是胡說,黃老爺子自有公斷,黃老爺子,你的外孫女兒你總不能認錯吧。”
黃老爺子低頭不說話,小榕樹急了,上前扯了一把胡子,喝問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