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纖細、蜿蜒、漫長的雙線,交替著穿過沙漠,越過山巒,沿著它交替進行著貿易交《手足》之四 《雄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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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和宗教傳播,沿著它,傳來了亞曆山大後繼者們的希臘藝術和來自阿富汗地區的傳播佛教的人,希臘~羅馬商人爭著控製那些易於獲得來自塞裏卡大捆絲綢的地方,中國東漢王朝的將軍們試圖與伊朗世界和羅馬帝國東部建立交往,維持這條偉大的世界商路的暢通是中國從漢代到元忽必烈可汗時期的一貫原則,這是絲綢之路和朝聖之路,是它使我們的地球形成了一個整體,而不是彼此分離的兩個世界。”
這時,小榕樹也已暗暗皺起了眉頭,“講重點,糖二也太喜歡自己的嗓音了。”
她橫裏掃了幾眼,伏翼就苦笑,報道:“說得興起,大概,隻怕被眾人哄抬著,現在這聲音是從樓頂上傳來的了……”
果然!
小榕樹就風一樣掠了出去——
難怪從方才開始,這小子就刻意不看自己,原來是起了賊心,所以心虛——這下又幹脆上房,看來是一早打算好要揭瓦了!
此時,聲音裏已經有了嘶啞的深沉——
“有故事說,是風神曾經把兄妹、情人、朋友三個分刮在東南西三處,以致思念成河,而情發一心,遂彙集成了一望無際的羅布泊,茂盛時它曾是5000平方公裏的水域啊。如今,人心不古,情義無存,無血無淚,人心荒蕪成了沙漠,世界自然也成了沙漠……”
——
星星不多,月光很明,在天上人間閃爍著,倒更似懸在空中的上帝悲憫而多情的淚,美得感人而醉人。
其實依然荒蕪,然而這極荒涼的風和刺骨的冷倒成了其次了……
就是這樣吧,美麗的事物有時會超越印象,它很快地融入印象,創造出故事來,故事在大腦中隨意地成形,全身的細胞會記住它。
記住,它會在記憶中閃光。
一念及此,兆學疚就暗暗定了決心,歎口氣,他已決意奔放自己書生的任情了!
人們焦灼著,等待著,兆學疚果然不負眾望,開始說到了主題了:
“……以出世的精神,做入世的事業!老大是這麼教導我們的,我們以為這一片遼闊的沙漠,是我們的世界,誰要是不帶著貢獻闖入,誰就是入侵者,掠奪這些闖入者的方式就是所謂的征稅,我們憎恨城市,因為意味著混亂和偽俗,我們愛好沙漠,因為這裏使我們自由自在,這裏就安身立命著些貪婪,勇敢,殘酷,赤誠而又極端貧窮的人,常有這樣高傲的態度麵對世界!所有的文明皆始於對大自然的征服……知道嗎,弟兄們,我們剛打完一場戰爭——一場生命與生活的戰爭,為的是有一個我們希望看到的更美好的、繁華暢通的世界,而且是同一方——我和你,我們都把其他人視為敵人,你和我,為生活而戰,為和平而戰,為繁榮而戰。而我們一起經曆了那麼多苦難後,有人依然想告訴我,我們不一樣嗎?不,我們是一樣的!一樣的四海弟兄!而對於我們不曾做得買賣,立定鎮守的兵哥兵弟們,他們賣的是情義和熱血,他們可以這樣告訴你們,回家昂起頭去生活,現在你們有屬於自己隨意交流交彙的地方了,我們用血幫你們換回來的,以後也將用命為你們鎮守這份繁榮的安寧!”
小榕樹到底趕不及了,這會兒殺了他也趕不及了,然而到底就不肯便宜地殺斷了的……
伏翼遲得不能再遲了才知道驚慌失措,然而兆學疚已經被他的激情支配著,不能自已。
“都說秀才人情紙半張,我當然也隻能這樣致以心口如一的祝福和敬仰,可我的弟兄們,我的老大就不一樣,你們明白嗎?你們都關心的,我們要征收的稅務問題,我告訴你們——免啦!全免啦!”
在眾人不敢置信的歡呼中,兆學疚隻覺得自己的步伐是飄忽的,不是像飛鳥的那種切割空氣離開大地的飛翔,而是像風飄逸在麥浪之上的波動,像大海滿懷思念的搖擺,像雲的夢遊的漂流……
他又振臂而呼道:
“鎮守的弟兄們,你們也和他們,和我們即將離去的朋友們擁抱吧,並且接受他們的感謝和禮物……我們多麼抱歉,沒有什麼能給你們的,甚至連軍裝都不能統一,那又有什麼要緊的呢?記得嗎,你們千山萬水地來,風雨炎日,饑餐渴飲,路上,也曾見過最瀟灑、最彪悍的是獨龍族的約多,條紋麻布毯……這是他們,客商朋友們送給他們的守護英雄們的禮物!屬於你們的天然服飾!你們是自然的守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