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風車腦袋(1 / 1)

於是在這炎熱的陽光下他又再、始終在昏昏欲睡,他覺得自己像一朵雲彩,輕盈剔透,無《手足》之四 《雄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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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量、無重量,都快要消散,或是升上天空飄浮起來……

再也看不破雲朵的心事——

一個人,隻要她自己,她的狡詐,她的執拗蠻勇和智慧,她不需要寬恕……

難道我就需要嗎?

——也來不及想,陽光把你的心事都過濾了。

反正沒有外部世界,沒有動蕩,隻有這一方陽光。

而午覺總是一種甜美的死,睡者在半醒的狀態中悠然體味自己消亡的快樂——

我是笑了,還是哭了,還是睡了,還是死了?

隻是一切都沒透徹,死也沒死透,隻是也活轉不過來,他生命裏第一次感覺到歲月緩慢可怕的打擊和吞噬——

身邊,風車依舊隱於無形,隻有那忙碌的人和那行走如風的腳步……

即使你自己不動,也並不是就可以隻存在於自身的——

身外的一切都變了,這沙還是那沙?

不是,縱然仍執拗於投心在天地一沙鷗,時空也不再,人事也不再……

再難尋、如何續?

卻又不能前,隻因生命中有某種極其珍貴的時刻,你感覺到那種震撼,非常奇妙,痛徹心扉,但你在感受,真正地感受,習以為本能而共生,從此之後,你永遠不會停止想念她,哪怕一分鍾!

而太深刻地浸透到在自己內心的東西,猛然被揪出來,扔到眼前,是靈魂被剮空的痛苦,而心被掏空的人,不是在行走,隻是在漂浮,隨風順勢漂泊是他的宿命。

他自己就是一部老舊的魔法風車。

而這一陣的風,卻一味躊躇,停擺在了哪裏?

神啊救救我!

我也想信仰一種宗教啊,但我愛佛教大乘的圓滿,又怕它涅磐的命運;愛回教可蘭經的優美,卻怕穆罕默德右手握著的刀;愛基督教的博愛精神,卻怕他教條的嚴肅……

我始終是一個人生旅途中的漂泊者,對於已得到歸宿的你,我隻有羨慕。馬克思曾說宗教是害人的鴉片煙,吸了教人上癮,而且癮頭越來越大,終則麻醉以終其身;又說信仰是愚人繞著旋轉的太陽,可他畢竟沒有沉溺過,就算不上擁有宗教經驗——

而誰說的?

你是一個聰明人,何以陷溺於此?

那麼,就於彼吧!

當然,要了解一個地方,簡便的方式是了解那裏的人們如何工作,如何戀愛,如何死亡。如何了解呢?

培根說:知識就是力量!

這是西方文明的箴言;而“知識就是救贖”是東方文明的箴言——

西方人熱衷並找到了力量,這使他們走向進步;我們無視力量,這使我們走向衰落——

然如若我們所追求的目標是超出這個世界的,那我們是否能在科學知識中得到超脫呢?

好了,這樣的事情就由伏翼來吧,反正也隻剩他了……

你就算了吧,你是你自己的同時更是生活在未來和過去的靈魂的回聲,那回聲還得巴巴的等風車啟動播送回來,算了算了,沉寂就沉寂吧,反正生活要過得好就別離新時代太近了……

而那水是琴聲在漫,還是琴聲在水而在搖曳,一切都飄飄然……

他就醺醺然地啞聲吟哦:

“數聲古琴是非外,一個閑人天地間。”

那嘩嘩的水聲就猛地一頓,頓了頓,似是忍無可忍了,再潑泚一下淋到了他滾燙焦赤的臉上——

他倒也是歡迎的,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就是饑渴,世界有各種各樣的沙漠;人也有各種各樣的饑渴——

饑渴中高溫頻死時的幻覺,大概就是上個世紀初吧,歐洲科學家前輩們紛紛湧進印第安的荒原地帶探險,在那裏,41攝氏度的高溫,烈日下烘烤著垂頭喪氣的稀疏灌木、三齒芽槁和龍舌蘭,而仙人掌和仙人鞭則是原野上獨特的風景,他們還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動物:石頭上躺著曬太陽的蛇,看起來像正在死去一樣;猴子在灌木叢中挖掘植物根塊為食;在那無水的地方甚至活著水瀨……

雨林深處,訪問印第安的撒海族部落,他們燒烤一種形似人類的泣猴當食物待客、他們的毒箭見血封喉,更奇特的,是一個叫馬可累的小部落,他們采集一種能作用於人的神經係統的植物,人吃了必死無疑,但死前會將自己的思維與很多人同時進行交流,這是傳說中的思維催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