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已經查過了,今日的撞見沒有什麼問題,那兩個無賴也沒問題,隻是臨時起意。”
“那芸娘的身份呢?我記得她是祁王護著的人吧。”
“是,據調查,祁王對這芸娘確實特別看中,但……這花朝樓背後,卻是另有一股勢力,不確定是否是祁王。”
“知道了,退下吧。”
李沅喝著茶細細端詳著秦楨畫的那副畫,倏而一笑,“有點意思,反正閑著也是無聊,倒是看看你到底要幹什麼?”
“破陣一舞,不想錯過啊……”
……
第二日,李沅便服進入花朝樓。
花媽媽急匆匆的來到秦楨房中道:“芸娘,昨天那位錦衣衛大人指明找你,我已經帶他到蘭汀閣候著了。”
她有些擔憂的看了看秦楨,自從那日從宮中回來,所有人都知道,芸娘屬於祁王,再沒人敢點名要芸娘作陪,但今天來的卻是錦衣衛的指揮使,與其他的那些大人不一樣的。
花媽媽的擔心是多餘的。
秦楨對鏡照了照,確認妝容未損,也沒帶麵紗便開門走了出去。
“你不用管這邊,我心裏有數。”她道。
花媽媽在後麵應了聲,看著秦楨向蘭汀閣走去,自己便下樓繼續看著大廳了。
……
李沅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抬頭望去,呼吸不由得滯了滯。
他調查的資料中有提到過芸娘的美貌,但自詡美人見多了的他不會再被任何人吸引住,但現下,他卻是切實的被吸引了。
此女的美貌與氣質渾然天成,沒有絲毫忸怩之態,一顰一笑皆惑人心魄。
但李沅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點異常來,唯一被吸引的那一絲心神也很快被他拉了回來。
他喜好美而珍稀的東西,但不會被其所惑,否則他走不到今天。
秦楨上前行禮:“芸娘見過李大人。”
“坐吧。”李沅收回目光淡淡道。
待秦楨在他對麵坐好,他這才繼續開口道:“聽你昨日說話的意思是,無法完全重現破陣一舞?”
秦楨點頭道:“上次在宮中之所以能如此完美的將那支舞表現出來,是因為有真正的士兵配合,他們經曆過戰爭,身上本就帶著戰場的氣息……”
換口氣的功夫。
“而現在,花朝樓隻是一個風月場所,別說用士兵來跳舞了,能招到普通的平民男子來跳都困難。”李沅將秦楨要說的話給說了。
她隻得點頭稱是。
李沅已經將這些事調查的很清楚了,來詢問不過是順著她的意,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而已。
秦楨很清楚他的意思。
“那麼你昨日將這事拐著彎兒的告訴我,引起我注意,又是為什麼呢?”李沅手臂微抬,手中的酒杯被端了起來。他的眼睛似乎看著杯中的酒,可餘光卻一直緊盯著秦楨的一舉一動。
就如同獵鷹盯著自己的食物一般,給人一種極度壓迫的感覺。
秦楨原本的氣勢完全可以反壓她,但不是時候,會暴露。
她抬起頭看向了李沅的眼,仿佛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一般,臉上沒有害怕之色,隻是有些歉疚。
“是芸娘不好,大人您不要怪芸娘,芸娘當時隻是一時心切,為了自己的舞能完美完成腦子昏了,竟想著若是您能幫幫忙就好了。”
真是一朵大白蓮~
秦楨如此評價現在的自己。
盡管現在的秦楨那副神情讓人格外想要憐惜她,但李沅麵上不為所動。
“為何不去找祁王?聽說他很是在意你。”李沅將杯中的酒喝了下去,終於直視秦楨。
秦楨有些躊躇道:“祁王…芸娘到底隻是個舞姬……他不會為了我調用士兵來跳舞的。”
“還是罪臣之女。”李沅補了句。
“是。”秦楨微微焦急的解釋,“但民女知道謝家,並非被冤枉,心中並沒有恨。”
“看出來了,但你為何又肯定我會幫你?”
“芸娘並不肯定,隻是想試試。芸娘感覺大人會想看看這支舞最完美被呈現的模樣。”
“我確實想看,但我也不可能為你調用錦衣衛之人過來,這支舞能不能成,看你自己。”
……
半個時辰後,李沅離開花朝樓,秦楨微微笑了起來。
李沅給了她個難題,借此看看她以及她背後的勢力如何做。
秦楨說的舞,從來不僅僅指普通的一支舞,她要的是一個跳舞的舞台。
李沅給了她這個舞台,便是給了她機會。
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得和紀雲舒正麵對上啊。
秦楨回到自己房間,讓人將李沅提的要求原原本本告訴了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