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聲響鈴之後,電話倒是被接通了,隻是裏麵傳出的沙啞的粗重的男音嚇了宮睿一跳。
“喂?”
“喂,你好,我找楚黛先生。”宮睿皺起可愛的包子小臉兒,那家夥不會把什麼男人帶到家裏麵了吧?這種爛地方也會有客人願意來?難道他饑不擇食的連貧民區的流浪漢也接待?
“我就是,請問你是誰?”對方的聲音更加低沉沙啞。
宮睿仔細聽了才辯認出確實是楚黛的聲音,隻是此時哪裏還有那個銷魂的夜晚那麼好聽又蝕骨的叫聲?“你生病了麼?嗓子成這樣了!”
“嗯,感冒了,請問你到底是誰?”楚黛支著身子一臉迷茫的看著電話,仔細回憶著這個稚嫩聲音的主人,雖然有點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你等著我啊,我現在去買藥給你送去。”
聽到對方生病,宮睿別提多緊張了,立馬掛了電話開始找藥店,記得來的時候有看到一個破舊的小診所的,又看到路邊有粥鋪,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該吃午飯了,但是對方生病,還是吃點粥比較好,於是他給楚黛要了一杯熱乎乎的紅豆薏仁粥,診所裏沒什麼病人,醫生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大叔,溫哥華那邊來的,見穿著很高端的娃娃臉少年進來,他有些驚訝,因為來這兒看病的一般不會是這種人,能穿得起這好料子的衣服帶著名貴手表的貴公子少爺,怎麼會來他這破敗的小診所?
“請問……”
“我朋友病了,就在後麵的小區裏,他說是感冒,我還沒去看,你現在沒什麼病人,能不能跟我過去看看?”宮睿一口流利的英語問道。
“呃,好……”
醫生帶上出診箱,跟著宮睿來到四號樓,對於宮睿來說,六層樓的樓梯簡直不值一提,但是對於快要六十歲的爺爺級老醫生來說可真是要了老命了,才爬了不到三層他便氣喘籲籲的再難上去一步。
宮睿真是要鬱悶死了,直接抓起老頭兒背在了背上,在老頭兒驚訝無比的呼聲中快速的爬著樓梯。
老醫生笑眯眯的不住讚歎,“真是不錯,不錯不錯,現在的年輕人有這樣好的體力的可不多咯。”
看了看油膩肮髒且鏽跡斑斑的防盜門,602室正是楚黛的住處。
敲了半天門,裏麵終於傳出了點兒動靜,開門的時候宮睿被楚黛的樣子嚇了一跳,臉色蒼白,嘴唇幹裂,頭發有點亂,呼吸似乎很急促不穩,身子虛弱無力的樣子,看來真的病的不輕呢,不由一陣心疼。
楚黛也是無比驚訝,之前的電話就讓他莫名其妙了,現在開門居然看到了三天前那個夜裏的小混蛋,他張了張嘴,“怎麼是你?你怎麼找到這裏的?”
宮睿直接拉開門進去,然後對老醫生做了個請的姿勢,“快去床上躺著,讓醫生給你看看,你看你病成什麼樣子了?也不說去看醫生,掛了都沒人知道,一個人還這麼不會照顧自己。”
快速的掃描了房間,沒有發現有外人的痕跡,這下小宮睿心裏可放心了,屋子很小也很簡單,由於這是六樓,前幾天的大雪開始融化,房頂已經滲漏潮濕一片,牆上有些地方的塗料也都掉落下來露出裏麵的磚體,小客廳站三個人都感覺有點擠,隻有一個沙發和一個簡陋的玻璃茶幾,對麵還放著一台小型的大屁-股老款式電視機。
這都什麼年代了……感歎了一下楚黛生活的質量真是太差了,真不知道對方在moon跳舞拿那麼高工資又做……(心裏有點不爽——)又做那個,掙得錢肯定不會少的,怎麼能淪落到這裏呢?
老醫生摸了摸楚黛的頭,看了下眼白,拿出溫度計量了一下體溫,三十九度多,高燒!
醫生取出酒精想先給他擦拭一下腋窩等地方,然後再輸液,但是對方死死護著衣服怎麼也不肯脫。
宮睿進到裏麵臥室,看到自己的那套衣服工整的疊放在一張凳子上麵,“醫生給你看病呢,你看你都燒成什麼樣子了,就讓你脫個上衣擦一下腋窩而已嘛。”
楚黛坐起身,虛弱的搖了搖頭,很堅持,“不用了,醫生您就給我開幾片退燒藥就好,我不需要打吊瓶。”
老醫生不懂中文,迷茫的看著宮睿,後者隻好翻譯了一下。
“燒成這樣,怎麼能隻吃幾片退燒藥呢?”老醫生搖搖頭無奈道,那個很漂亮的東方男孩兒還真是怪氣,又執拗,最終他和娃娃臉少年也沒拗過對方,於是隻好開了一些退燒藥和消炎藥,然後歎息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