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塵錦因著這個發現心頭被喜悅淹沒,不過麵上不動聲色,站在門口氣勢如山,沉穩的看著來人。
“秋風先生,我們又見麵了。”
秋風禮貌優雅一笑,他們之前的見麵可並不愉快。
“昨天小朵說父親病危,今日報紙上得知老族長已逝,作為朋友,理當來探望。”
顏塵錦眼神一眯,目光不時落在身邊的安檸身上,心裏透著疑惑也有不屑,隻是朋友?如果不是因為你他和顏於朵又怎會走到今天這步?“你身邊這位是?”
安檸伸出手,笑的好看迷人,還真是和顏於朵有幾分相似呢,“你好顏先生,我是安檸,華夏人,是……秋風的戀人。”
戀人?
律秋和安檸對視一眼,前者笑的溫婉,後者笑得得意。
而顏塵錦則是眉頭緊鎖,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一時衝動走了這步棋似乎完全走錯了,當年拍下那些照片,是有私心,但是,這麼久以來,他是願意一直在顏於朵的身後,默默支持保護他繼承顏家族長的,隻是……
安檸和律秋去靈堂那邊找顏於朵,卻在外麵被一群記者攔住,不少人又把安檸當成了顏於朵,各種問題鋪天蓋地而來,不過荷蘭語他並不能聽懂,場麵混亂,有人不小心推了安檸一把,被律秋接住,然後將人緊緊護在懷中,警惕著周圍的所有人,接著用標準的荷蘭語開始對答:“我們可以回答你們的問題,但是請你們保持秩序。”
:顏於朵,請問為何你作為原本的顏家繼承人卻被廢除?
:顏於朵,請問你什麼時候開始和男人交往的,照片中的另外一位男主人公是誰?
:請問您的父親如何看待你出櫃的問題?
秋風臉色有些難看,始終護著安檸,“首先,這位並不是顏於朵少爺,麻煩你們認清人再來提問,其次,尼德蘭同性婚姻合法化,這不能是顏於朵犯錯的理由,請不要隨意往他身上潑髒水,如果你們擅自歪曲事實胡編亂造,那麼我代表我的朋友對你們保留法律追究的權利,另外逝者已矣,希望你們尊重逝去的人。”
不是顏於朵?那他是誰?記者們都像嗅到了魚腥味的貓,腦洞大開的想著難道顏家老族長一直還藏著一個私生子?
所幸顏家的安保趕來,驅趕了記者。
秋風和安檸來到顏於朵的院落,隻見那個單薄的身影一動不動的跪在那裏,仿佛失了全世界所有的依靠。
他心中一疼,張口,“小朵。”
顏於朵身子一頓,轉頭,眼淚便決堤般奔湧而出,跪在那裏望著秋風流淚,心都碎了。
遠處的角落裏,顏塵錦看著這樣的顏於朵不由捏緊了拳頭。
秋風大步走了過去,來到顏於朵身邊蹲下身子擁他入懷,“乖,我來晚了,對不起。”
“老公……我……什麼……都沒有了。”顏於朵泣不成聲。
雖然對於顏於朵喊律老公安檸感覺很不爽,不過還是很同情他,來的路上律有講一些顏於朵和顏塵錦之間的事,隻是沒想到那個人竟然為了權利這樣對待曾經的愛人,或許這樣說不對,顏塵錦大概從一開始就是在欺騙顏於朵吧,那麼好的演技,嗬嗬。
親人的離去,愛人的背叛,全世界的嘲諷與唾棄。
“別說傻話,老公永遠都是你的依靠,放心,你還有我,等喪期結束,我就帶你離開。”秋風揉了揉他的腦袋,現在能給顏於朵的,隻有自己的肩膀。
安檸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湊到了角落裏去,一把拍在了顏塵錦的肩膀上,“嘿,可還滿意?”
顏塵錦反應過來,目光從那邊抱在一起的兩人身上挪開,落在身邊這個和顏於朵很像的家夥身上,“昨天我的訂婚典禮上,後排坐的人也是你?”
安檸撓了撓頭發,“嘿,是啊,不過純屬巧合,不是刻意安排的,隻不過,顏先生你現在身為族長,那邊隻怕不少賓客都要和您好好談談呢,怎麼有時間守在這裏?是覺得顏於朵哭的這麼醜你覺得心裏很爽?”
顏塵錦看著這個牙尖嘴利的少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讓秋風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可能讓人帶顏於朵離開的。”
“為何?他已經這麼慘了,他離開對你也不會有什麼威脅,再怎麼說,你們不也交往了很多年麼?就算你是虛情假意,但也沒必要把他往死裏逼吧?”
顏塵錦沒說話,轉身離開。
背後傳來安檸的喊話,“喂,他留在這裏,永遠也不會幸福的,你隻會讓他覺得痛苦。”
指甲掐進肉裏。
守孝期,顏於朵滴水不進,對於他這個養尊處優的小少爺來講,人很快就消瘦了許多。
他看著和自己很像的安檸,再看看秋風,“我們都很有幸,和安居長這麼像,對吧?”
安檸別扭的撓撓頭,“他也把事情和你說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