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在神父麵前宣誓,說著生老病死相依相隨的誓言,漫天飛舞的彩色泡泡,還有開在這冬日裏的嬌嫩鮮花。
還記得你十六歲的那年,我對你說,沒有我的同意,你這輩子都隻能打光棍兒。
你回答說,是,我的主人。
終究,是我奢求的太多了。
顏塵錦從口袋中取出婚戒,套在了新娘的無名指上,臉上的笑很幸福燦爛。
那婚戒上的鑽真亮啊,灼傷了顏於朵的眼。
新娘和他要擁吻!
“顏於朵,如果你現在哭出來,那你輸的就太難看了,這麼多人呢,還有錄像的,你要敗在這兒麼?”尼可死死捏住顏於朵的手指。
顏於朵深深吸了吸鼻子也無濟於事,一大顆眼淚合著過往的十五年相處變得支離破碎,他卻連哭的權利都不可以有麼?
然後身子被拉入身旁人的懷抱,唇上覆蓋一層溫熱濕潤,腦子瞬間蒼白,nico在吻他!
“別躲開,哭吧,有我幫你做掩護,憋不住就哭吧,就當是喜極而泣好了!”
顏於朵愣了下,眼角餘光斜到了顏塵錦看向這裏的目光,下一刻他不再猶豫,環上nico的脖子,加深了這個吻,是啊,他不能在這裏輸的那麼難看,就像個被人拋棄的可憐蟲,他是顏於朵,是驕傲的尊貴的。
要知道現在他可是名義上的hiv攜帶者,會場上的賓客都坐的離他八丈遠,可是那個小公子卻在和他熱吻,天呐!
顏塵錦的牙幾乎要咬碎掉。
新娘丟捧花環節,這個野貓般的小公子嗷嗷著衝過去,“都特麼的不要和我搶,這是勞資的!”
一群人捧腹,一般都是未出閣的姑娘們接捧花,這小公子是要逗死人麼?加上他和顏於朵在一起,會不會也是hiv攜帶者?姑娘們被他嚇的四下逃竄,於是捧花理所當然的落在了他的手中。
nico屁顛屁顛的拿著捧花來到顏於朵麵前,單膝跪地,“親愛的顏於朵先生,可以請你嫁給我麼?”
眨了眨眼,顏於朵會意,這是要他配合演戲呐!笑了笑,於是傲嬌的揚起下巴,“不要!”
“why?”nico悲嚎。
“撿了束破花就想把我拐走麼?”
“昂,也是!那我們去挑鑽戒去?”尼可站起身拉住顏於朵的手,後者點點頭,兩人牽手離去。
十足搶了新娘所有的風頭,因為所有人的目光幾乎都集中在了顏於朵和這個活寶身上,猜測著friesland家族的小公子和顏於朵之間曖昧的關係。
顏塵錦麵沉如水,看著那個人的背影目光陰沉,這麼快就搭上了弗雷斯蘭特家族的人麼?顏於朵!顏於朵!
……
終於甩掉狗仔,來到寬敞的郊外,下了車顏於朵就歡快的奔跑起來,邊跑邊歡呼。
弗雷斯蘭特-尼可嘴角掛著寵溺的笑跟了上去,“嘿,怎樣?心裏舒坦了沒有?”
“yes,舒坦了好多,真沒想到你是弗雷斯蘭特家的小公子啊,居然住那麼破的一室一廳,不過謝謝你尼可,真的謝謝你。”
“你丫,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不停的在跟我說謝謝,真不用,況且……”他看著這個漂亮的人兒目光帶著些不明的深情意味。
“?況且什麼?”
尼可搖了搖頭,大步趕超了顏於朵,“沒什麼!”
“喂,等等我!”顏於朵笑哈哈的追了上去,看著前麵矯健的奔跑著的身影,就像,在追著一道陽光。
“快啊,跑快點兒,追我啊,追上了有獎勵哦!”尼可摘下頭上的棒球帽對著顏於朵甩了甩。
陽光啊,顏塵錦也曾經是自己的太陽,小時候的自己其實很膽小怕黑,就勉強那個家夥晚上和自己睡同一個屋子,自己不高興時候就讓他睡房間外麵的門口,隻要那個人在,自己便能安心入睡。
可是好像忽略了當時他那種眼神,似乎是在說,“顏於朵,我不是一條看門狗。”
他是不願意的吧?
跑著跑著,他停下腳步,看著前方尼可的身影越來越遠。